他們的嘴角都破,臉頰上挂彩。
段浩桀雙手拉住鐘淩峯手臂,一個過肩摔,鐘淩峯後背先着地,整個人躺在地面。
鐘淩峯忍着痛感,舌頭在口腔頂了頂内壁,嘴巴上還是不不留情,譏笑道:“呵,你這個二婚男。”
段浩桀指腹抹去唇角的血迹:“二婚?那你是什麼?Son?兒子?真以為自己是丈夫啊?”
“老頭的東西全是我的,繁枝也是我的。”鐘淩峯爬起來,捋了捋褶皺的外套,“無論如何,繁枝我要定。”
說完,鐘淩峯挑了挑眉,眼底裡全是得意之情。
段浩桀後牙槽緊繃,眸仁暗沉,宛如陷入什麼深淵,想将鐘淩峯?粉碎。
瞧見段浩桀痛苦的表情,鐘淩峯嘴角上翹:“你們是注定離婚,我是不會放棄。”
段浩桀沖上去,雙手抓住他的衣領,眸光猩紅,語調平緩且刺耳道:“鐘淩峯,你要認清現實,鐘英資死沒死,你隻是兒子,兒子永遠不會成為丈夫。”
“現在我和繁枝很恩愛,剛才你也看到。”
段浩桀嘴角邪魅一揚,繼續道:“你們确實有一年的家人身份,如果作為兒子這個身份出現,身為爹地我大氣,不會反對,但兒子想謀反,爹地隻好大義滅親,Son。”
話音剛落,段浩桀松開他的衣領。
轉身走向吧台,将衣袖放下來,整理他的衣裳。
鐘淩峯雙眸怒睜,揚聲回:“段浩桀,我們走着瞧。”
最後,段浩桀戴上腕表,擡眸道:“Son,你還是回去好好守着公司,不要到時候破産,來見我們的資格都沒有。”
餐廳外面,來了一圈人,還有警車。
段浩桀握住餐廳門把手,扭頭看他:“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用謝。”
譚特在外面已經打開車門,等待段浩桀出來。
段浩桀大步流星走出去,彎腰踏進車内,譚特關上車門,向餐廳内鐘淩峯點頭微笑,走向副駕駛。
警察推門進來,走向鐘淩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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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期間,繁枝心不在焉不停地偷瞄手機,除了一些軟件推送,沒有段浩桀最新消息。
集中精神,時間很快過去。
“叮鈴——”
繁枝被吓到,手扶大提琴,回頭看鬧鐘響起,眸光暗淡,拿起手機滅掉,轉頭對他們道:“今天就到這裡,我們明天見。”
繁枝起身将大提琴放進琴盒裡,想快點回家,給段浩桀打電話,這麼沒有消息,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她卻聽到身後傳來,全晟睿說:“Constance,我能問你點事情嗎?”
合上琴盒,繁枝說:“你想問什麼?”
全晟睿嚴肅問:“昨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繁枝眨了眨眼睑,視線越過全晟睿,落在他身後得藍優琪憂愁臉色:“這個你可以親自問優琪,而且這是人家的隐私,你沒權過問,也沒權知道。”
“我...”全晟睿張開嘴巴,眼裡無光瞥了瞥藍優琪,卻發不出聲音。
半響後,全晟睿道:“我們是室友、朋友,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我們更應該互幫互助,不是嗎?”
“你說的沒錯,可這不應該問我,而是問優琪。”繁枝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執着問自己,而不是問藍優琪,語氣有些加重。
藍優琪受不了全晟睿自以為是,站在他們中間,面對全晟睿道:“是啊,來問我,為什麼要逼問Constance?”
“我已經是成年了,18歲,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誰沒有點隐私,你敢說你沒有瞞着大家的事情嗎?全晟睿。”
全晟睿撇開視線,神色難堪:“這是擔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擔心。”藍優琪沒有半秒猶豫,直直說道。
宛如一把鋒利的刀刃,刺向全晟睿。
瞧見他們吵起來,繁枝在想要不要向前協調,正如藍優琪所說,她已經18歲,有秘密很正常。
身為外人,不應該多嘴。
可她在這件事裡出現。
正在繁枝猶豫要不要管時,倏地,繁枝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段浩桀的電話。
繁枝背對着他們,急忙接通:“喂,段浩桀你還好嗎?”
段浩桀:“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
“出來。”
繁枝眨了眨眼睫,耳朵聽到段浩桀說:“我在外面,接你回家。”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困難,直接将藍優琪他們四人抛之腦後。
繁枝飛快背着琴盒,跑出去,見到臉破損的段浩桀,身姿筆挺站在車前。
她視線緊緊盯着段浩桀臉的傷,急得眼眶掀起一層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