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原身樣貌與現代蘇榛相似度極高。
可流放之路走得太難,導緻嬌滴滴的原身營養不良,黃毛兒瘦骨的,看起來十分伶仃。
蘇榛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了解清楚了此時這個朝代的狀況:國号大甯。
經濟、軍事、政治、人口等狀況大緻與她所知道的北宋或者大明朝近似,甚至大甯之前也是經曆了隋、唐、五代十國這些曆史。
所以蘇榛簡單判斷,大甯朝類似于北宋和明之間的平行時空。
而此時擁有跟海王13号一樣外貌的、是也剛滿十七歲的少年,姓蕭,字寒酥,大甯朝開國皇帝蕭沐的侄子、渤海王蕭容的獨子。
渤海王蕭容尚武、戰功赫赫,并且跟原身蘇楱的父親蘇行止是上下級兼知己。
蕭家是開國功勳王爺、蘇家也封了從二品,兩府聽起來會擁有多麼光明的前途。
可惜伴君如伴虎,哪怕太平盛世。
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原身的大家閨秀蘇楱是全然不知的。
她隻知道自己的爹跟蕭王出征後,戰死。
不止如此,甚至還說因為蕭王跟她爹指揮不當,延誤了什麼什麼重大軍情、導緻了什麼什麼城池的損失,還導緻了某一個皇子的陣亡……
總之天大一口黑鍋罩上了蕭、蘇兩府。
蕭家和蘇家被叛抄家,判流放三千裡、貶為庶民、若無大赦,三十年不得回京。
就這,兩家人還得感謝“天恩浩蕩”,畢竟隻是抄家沒滅族、隻流放不為奴。
流放就流放吧,蕭容王爺和蘇榛在出發前不想連累他人,分别給家奴們全部放了籍,遣散。
也并沒有出現話本子裡忠仆誓死跟随的畫面,攤手。
判罰當晚,蘇榛和謹哥兒柔弱的娘,韓蘇氏上吊殉情。
三千裡,流放路一共走了三個月。
好在負責押解的官兵是蕭王的前部下,雖說不能擺明了優待,但暗中的照顧已然成了蕭、蘇兩家的保命符。
可惜原身自小也沒吃過苦,養在深閨哪裡出過這麼遠的門,一個水土不服就要了命,還沒等走到白川府,十八歲的蘇榛原身香消玉殒。
而“接替”她走完最後一個月的,自然是來自現代的倒黴姑娘蘇榛。
隻不過蘇榛也算是心甘情願的走,因為她穿來的第一天就認出了蕭寒酥。
可惜百般試探後無奈的死心:此蕭寒酥大概真的不是那個海王13,兩人僅僅長相一樣罷了,彼此是一丁點兒的記憶也沒繼承啊……
但蘇榛尋思着這也算天意?引魂劍把她跟海王13串成了人肉串兒,那麼理論上魂魄會永世相近……吧?
反正也得活下去,跟着“天意”去走算了。
至于自己還能不能回現代,她并不在乎,現代也沒有讓她牽挂的人了。
并且,蘇榛确定一件事:這輩子要遠離“殡葬大業”,絕不重蹈覆轍!
為什麼說會重蹈覆轍?
因為現代蘇榛看過自家族譜的世系圖,棺材鋪的開端就是從一個叫蘇謹的人開始的,時間線也差不多……雖說是平行時空,難保倆個蘇謹不會做同樣的事啊。
所以流放路上,穿來的蘇槿經常看着自己五歲的“弟弟”謹哥兒陷入沉思:弟弟,你可能是我祖宗。
祖宗,不好意思啊,我是來掀你棺材闆的……
棺材闆兒的事先放一放,今天她和蕭寒酥兩人被綁架這事兒,純屬意外。
兩家人好不容易到達了流放地白川府,沒想到安置戶籍的時候缺銀錢。
蕭寒酥這種王府金枝玉葉哪受過如此價值幾個銅闆的難,想去牙行偷偷找份工,工沒找到,人還被念公子盯上了。
至于一起被綁過來的蘇榛,被另外一個婆子在耳房“調教”,那婆子瞅着蘇榛瘦骨伶俐一副豆牙兒樣,以為好搞定。
哪想到蘇榛人雖瘦,在現代練過的那一丁點兒泰拳底子還在,婆子大意了、蘇榛便赢了。
此刻不跑,更待何時。
蘇榛把念公子打暈便不敢再耽誤時間,翻箱倒櫃、随便挑了兩件稍微不那麼顯眼的棉襖,給自己和衣不敝體的蕭寒酥穿上。
随即拉着蕭寒酥的手腕就往屋外逃命。
蕭寒酥被拉的突然,目光掃過手腕、神色僵了一瞬,好在情況危急,蘇榛自然不會注意到他的尴尬。
注意到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此時蘇榛最多在心裡說一句:小屁孩兒想得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