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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暗流湧動(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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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亥時末,永信侯相國大夫的書房依然亮着燈,那道黑影又從原路蹿出了院子,消失在黑暗中。

過一會兒,從府邸東院走出一行人,掌着大盞的花燈,簇擁着為首的一位青年穿行到相國書房門口,叩叩門,那青年高聲道:“父親,您歇息了嗎?”

高傒聽到兒子叫門,透過窗紗望見外面一片燈火通明,微微皺了皺眉,道:“進來吧。”

門打開,高封走進來,但見他深衣華服,金帶玉佩,腳蹬鹿皮短靴,頭戴一頂鎏金小冠,朝父親高傒行了一禮,儀态不倫不類的,堪堪湊合,剛坐下,就仰臉道:“兒子已安頓那兩個相師住下了,父親放心,不說出個結果來,他們是離不開的了。”

“嗯。”高傒沒有回他這事,而是先道:“把外面的燈熄了再來談事。”

高封略微不快,但礙于父親威嚴,還是扭身朝外面喊一句:“收了燈,退下吧!”話音剛落,外面便迅速歸于黑暗。

屋内隻剩下一秉短小的燈燭,倒映出父子兩人相像的身影。

高傒道:“你就是太張揚了,奢侈無度,這叫旁人怎麼看?”

高封忍不住道:“父親,漢國禮制自古尊卑有别,甚于九國。父親如今早已貴為相國,朔望朝會在蘄年殿都是獨一份的座次,僅在王上之下,但咱們相國府邸卻連燈盞都舍不得多用,這等寒碜,叫其他卿大夫私下怎麼議論呢!”

“依你說,怎麼好?”高傒閑閑的挑掉一點燈珠,好叫這微弱的油燈更明亮一些。

高封道:“父親,您看太師公府的規制和排場,那才叫三公的制式呢。”

“哼!孺子不可教!”高傒冷冷的看了兒子一眼,“歸氏世代侍奉漢王已逾百年,那太師府邸為先王特賜,我們怎麼好與之比較?”

高封見父親神色不悅,立刻吓得低下頭,“父親,我也是替高氏着想……”

“休要多言!”高傒打斷他道:“你隻見歸氏規制恢弘,但你可曾見人家的兒子女兒何時像你一樣穿金帶銀、奢侈無度?我早就與你講過,切忌沉迷這些小處,眼光要放在大處!”

何為小處?何為大處?高封有點迷惑,但他可不敢在這時候觸黴頭,他被高傒訓的趴在地上,“兒子知錯了。”

“不,你不知。”

高傒望着兒子,長長歎了口氣,幽幽的道:“像你這般,何時大事能成?”

後面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微弱,像是高傒的獨自呢喃一般。空氣變得寂靜,高封悄悄擡頭看着父親的身影,不敢言語。

與長甯侯太師相比,高傒身形并不高闊,甚至有些矮小,肩膀窄窄的,有一張顴骨微紅的臉,額上皺紋深刻,鼻頭略帶點鷹鈎狀,眼睛比兒子的小,卻比兒子的更有神,時而精光乍現,仿佛永遠在盤算考量着什麼,給人以能幹又狡猾的印象。

這些種種特征或許因他有一段始終填不飽肚子的童年和青年歲月所造就。

他年紀雖長,但并不像其他公卿貴族那樣晚年發福,反而一身幹肉,瘦瘦小小的,威猛不足卻敏捷有餘。

深秋的夜晚有些涼意,高封伏在地上,膝蓋一會兒就受不住了,小聲說:“父親,那相師的事,您看……”

高傒這才慢慢開口,回應兒子的話,“先王享國時,不喜術士,曾删減太蔔司,并下令卿大夫家不得私養方士,你還自作主張将他們找到家裡來,是想叫高氏露出把柄嗎?!更何況這二人不是普通術士,那老的一個,曾在太蔔司任職的,你可知當年他有多厲害?”

高封不以為意,頗為懶散的道:“先王之命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而如今父親在王庭貴為相國……”

高傒立刻打斷兒子:“哎,你怎麼就不懂得‘先王之命,尤不可違’這個道理呢!你以為高氏積累到今日而不倒,靠的是什麼?”

他聲音不大,卻自帶一種不容置喙的氣勢,高封坐在下處聽見這話,便不敢多言。

高傒打量着兒子,皺眉道:“你覺得委屈,是不是?”

高封立即道:“兒子不敢,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高傒知他這是搪塞的虛詞,就道:“你以為老父苦心經營這些都是為誰?你不曉得,都是為你!”

他又歎了一聲,“你記着,我這一生,是沒有指望的了,我們高氏的事,全都在你,也隻能在你,若你也不行,那就是你的孩子。”

他說這話時看着兒子,狡猾的眼光溫和下來,如果這時屋裡有第三個人,他就會驚奇的發現這寡情的相國還有其另一面:他如此疼愛自己這個獨子。

這是他的軟肋。

高封瞧着父親的臉色,雖然不理解父親說的“都指望你”是什麼意思,也想不通“高氏的事”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懂得趁此機會趕緊賣乖:

“兒子知曉的。高氏上下系于一身,兒子雖則愚鈍,但萬萬不敢松懈,盼早日替父親分憂解難。”

高傒的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随後卻像陷入某種深思一樣,雙眼盯着燭光,不再言語。他的回憶飄到了兩日前第一次見到相師父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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