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楚新
年輕人的眼神很冷,氣質也是清冷的,甚至還有些陰郁,但這都不能掩蓋他的好相貌。甚至因為這份與外貌不相稱的氣質,更加吸引人想要去靠近,去探索。
雖說沈溪亭也有覺醒前的記憶,但想起來總覺得霧蒙蒙的不真實,他當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年輕人,但眼下一見,眼底還是不由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年輕人名叫楚新。光聽名字,就給人一種名字主人生的很美好的感覺。
楚新生的确實極為俊美,俊美到甚至有些漂亮的地步。雖說用漂亮去形容一個男人很奇怪,可沈溪亭腦海中第一個冒出的詞語就是這個。
楚新的身形高挑勁瘦,帶着少年和青年之間獨有的味道,頭發烏黑柔順,眉眼精緻若畫,如同上帝親手捏出的最滿意的作品。
四目相對,無聲的暗流在兩人中間湧動,仿佛蘊藏着殺機。
地上的那人還在劇烈掙紮,隔得這麼遠,沈溪亭都能聞到那人身上沖天的酒氣。
男人的頭被塑料袋套住,身上價值不菲、剪裁合體的西裝因為掙紮壓在身下已變得皺巴巴的。他的頸上沒有領帶,那是因為他的領帶被楚新當成繩索綁在了他的手上。
男人西裝裡面内搭的粉襯衫的扣子開了三顆,露出底下幹柴一樣的軀體——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
這人的衣着打扮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模樣,再想到他受邀前來,卻未經主人允許踏上二樓,騷擾主人的伴侶。
雖說沈溪亭現在對楚新并無愛意,但在外,這些人都知道楚新是他的愛人,這人還這樣做,顯然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未将他放在眼裡。
不談書裡給他的人設,覺醒後的沈溪亭自認他脾氣還算不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
但他也到底是富貴人家出身,自小錦衣玉食的長大,脾氣再好,骨子裡的東西卻是改不了的。
沈溪亭冷冷地瞧着地上的男人,說實話,男人落到如此下場也是活該,但這人不能死在這裡。
不管是他,還是楚新,身上都不該沾上人血。
沈溪亭無視掉坐在沙發上的楚新,上前蹲下身,伸出手時的刹那似是注意到什麼,手指微微一頓,緊接着他緊繃的嘴角放松了些,擡手解開了男人頭上的塑料袋。
他看到了一張憋氣漲紅的臉。
男人的嘴裡被塞了滿滿當當的衛生紙,難怪他發不出聲音。。
男人很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沈溪亭認出男人的身份,算是書中作者給他安排的狐朋狗友之一。
自己會拿這種人做朋友?
沈溪亭心裡覺得很荒謬,又覺得設計這本書的作者是不是有毛病。
寫他年紀輕輕接管家中企業,他既能靠一己之力撐起家業,就說明他的智商和能力肯定不低,智商不低的他會拿男人這種貨色當朋友?
這設定明顯矛盾重重。
沈溪亭心裡一面吐槽一面擰着眉解開了男人被綁在身後的雙手。
得了自由後,男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口中的衛生紙。酒精再加上被綁,呼吸不暢,讓男人十分惱怒。
他忘了所處的地方,也忘了眼前人的身份,隻想着報複。
沈溪亭才一臉嫌惡的丢開沾了男人汗水的皺巴巴的領帶,就見男人嘴裡罵着污言穢語,忽地暴起揮着拳頭朝沙發上的楚新撲去。
沈溪亭動作更快,在男人的拳頭碰到楚新之前,抓住他的頭發将他硬生生扯出了房間,狠狠往地上一丢。
房間内,坐在沙發上的楚新拿着書本的手指用力,隐隐發白的指骨顯示出此刻他并不平靜的心情。
數秒後,他才微不可聞的呼出一口氣,緊繃的肢體放松下來。
在沈家的這一個月,他抗争過,可惜除了把自己的身體折騰壞,沒有任何作用。尤其前段日子他開始絕食,身體狀況每況愈下,他非常虛弱,若非這摸上樓的男人醉的太厲害又輕敵,他真不一定能控制住對方。
楚新拿着書籍的手放在膝上,将視線投降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