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對醫生總是很客氣,醫生跟王伯年紀相當,邊收拾醫療箱邊笑道:“王伯,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該做的。”
王伯歎着氣,一副擔心的樣子:“先生是平時不生病,一生病就要好多天才能痊愈,我也是擔心他夜裡起高燒。”
醫生照顧沈溪亭多年,清楚他的情況。
沈溪亭算是讓人很省心的老闆,他的生活很自律,除了每日上班,每周也會抽楚兩天時間鍛煉,一年下來,頭疼腦熱的情況不多。
但往往就是身體底子好的人,一旦受涼就會很嚴重,沈溪亭就是這種情況。
醫生叮囑沈溪亭:“天氣涼,注意保暖。”
低燒的緣故,沈溪亭全身無力,甚至覺得骨頭縫都疼,他久不生病 ,現在算是體會到了,忍不住苦笑道:“我記住了,這下是長教訓了。”
醫生也笑起來,他跟着王伯去客房,離開前沖沙發上的楚新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醫生是知道楚新已經回學校了,卻沒想到今天還能再見他,且看楚新的神态,好像并無勉強之意,反倒是一直看着沈溪亭,像是有點擔心。
醫生不清楚這段時間兩人間發生了什麼,但這樣的轉變是他樂于看到的。
看見楚新,醫生就忍不住回想起之前楚新住在沈家的那一個月,那是他往返沈家次數最多的日子。
現在沈溪亭跟楚新終于找到了好的相處方式,真是再好不過了。
王伯帶着醫生離開,客廳裡隻剩下沈溪亭跟楚新兩個人。
飯吃過了,人也探望過了,這個時候楚新該起身告辭了,但他心裡總記挂着王伯說的話,擔心沈溪亭夜裡會起高燒。
楚新知道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但如果回學校去,看不見人,他估計心裡會記挂着也睡不好。
很快王伯回來了,見時間不早了,催沈溪亭回房休息。
沈溪亭确實乏了,他站起身走了兩步,身形不由一晃,好在楚新及時上前攙扶住他,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慘狀。
沈溪亭正在病中,為了陪楚新,他強打起精神幾個小時,現在有點撐不住了。
沈溪亭腳步綿軟,眼前發黑,楚新不得不摟着他的腰帶着他向卧室的方向走。
肢體相貼,屬于另一個人的體溫透過衣料源源不斷的傳過來,熱度滾燙,楚新眉頭不自知的微微擰起。
王伯先一步進房間開了燈,楚新将沈溪亭扶到床上,見他靠在床頭一副忍耐的樣子,說話的語調也不自知的變的柔軟起來:“很難受?要不要喝水?”
沈溪亭點點頭,說了一句謝謝,不等楚新應聲,王伯說了一聲“我去倒水”就出去了。
楚新站在原地,一時倒不知該做些什麼了。沈溪亭指了指床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楚新坐下後,才發現沈溪亭的卧室跟他住的二樓格局裝飾都很相像。他還是第一次踏入沈溪亭的卧室,很奇怪,明明是差不多的裝飾布置,他還是對這間屋子充滿了好奇。
王伯很快端了溫水進來,沈溪亭喝了半杯就不要了。
王伯扶着沈溪亭躺下,又關了燈,隻留了一盞昏黃的小夜燈,他對楚新道:“不早了,去休息吧,房間我讓人收拾好了。”
楚新本就不放心,現在見沈溪亭的狀态這麼差,更不能安心離開了,所以王伯一提,他沒過多掙紮就同意留下了。
楚新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之前他在沈家住了一個多月了,也不怕再多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