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沈溪亭白天精神不錯,隻是天色剛擦黑,又燒了起來。
這高燒來勢洶洶,壓不下去,醫生就給他挂了水。
楚新守在卧室,他沒有帶書過來,就用手機刷着視頻,隻是看一會兒就要去關注鹽水瓶,防止空了,好及時叫人更換。
罐頭不知什麼時候遛了進來,圍着床轉了一圈,最後趴在了楚新的腳邊,陪他一起守着熟睡的沈溪亭。
楚新在沈家住了兩晚,周末早上吃完早飯就回學校了,他要給學生補課。
他離開的時候,沈溪亭的燒已經退了,精神看起來不錯,還出門送他上車。
結束給學生的補習,楚新回來的路上順手買了一袋糖炒栗子和炸雞給小外甥送去。
午飯是在姐姐家吃的,吃完飯,楚新也沒急着回學校,而是給小外甥輔導了功課,下午才回去。
楚新像個機器人一樣,完全不知道累,回到學校他也沒回宿舍休息,而是去了圖書館。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他才離開圖書館去了食堂吃飯。
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三名室友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宿舍内很安靜。
楚新兩天沒回宿舍,作為寝室長的盛懷海曾問過一句,楚新不擅長說謊,便含糊地說要照顧病人,這兩天就不回來住了。
盛懷海對楚新的家庭情況有些了解,知道他在重澤市除了姐姐外,沒有其他親人,便以為是楚新姐姐或是外甥生病了,便說好,還說有任何需要,直接跟他說。
面對盛懷海的誤會,楚新并沒有過多解釋。
現在楚新回到宿舍,盛懷海聽到動靜,就笑着跟他打招呼:“回來了,你家人的病情好點了嗎?”
楚新腦海中浮現出上午沈溪亭披着外衣站在陽光下送他離開的畫面,他說:“好多了。”
“天氣冷,變天确實容易生病,醫院輸液大廳估計人都滿了。”盛懷海說,“還是要注意保暖。”
楚新點點頭,他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從書架上抽出本書準備繼續看,可坐下後,他卻發現自己無法靜心。
自早上離開沈家後,楚新就盡可能的讓自己忙起來,那樣他就不會有時間去想其他,不會去想沈溪亭。
這份挂念來的莫名,十分折磨人。
楚新不明白沈溪亭為何忽然就占據了自己全部的思維,明明之前,他恨不得離這個人遠遠的,可真的回到學校,他心裡又很挂念。
一天過去了,沈溪亭怎麼樣了,現在天色晚了,他的高燒有沒有反複?有沒有胃口,午飯有沒有吃,晚飯又吃了多少,還有現在……他在做什麼?
是睡下了,還是在沙發上看電視,亦或是在逗罐頭,或是在忙工作?
楚新面前的書攤開着,過去十多分鐘了,他一個字也沒看進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哪本書。
終于,楚新放棄了掙紮,拿出手機解鎖,點開微信,找到王伯,編輯信息内容,隻是按下發送鍵的時候,他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