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湛進來和段昭庭打了個照面,又忽視了蘇時年,很快被幾個小弟圍着往宴會廳裡面走。
蘇時年想去扯段昭庭的袖子,看到寶石袖扣又住了手,轉而握了拳輕輕地錘了錘段昭庭的手臂,然後指了指林湛的方向。
“他走了诶。”
好硬的手感,看來經常健身。
“嗯。”
蘇時年看了看周圍西裝革履的精英們,這種衣香鬓影的環境下,他覺得自己像是闖進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段昭庭在這種環境下,就是遊刃有餘的,甚至很容易成為人群裡的核心。
蘇時年看他,就覺得自己在看什麼不可染指的聖物。
默默地,蘇時年又站得離段昭庭遠了一些。
“你累了嗎?”
段昭庭看出來他興緻不高。
“我不累,我就是怕打擾到你辦事情。”
段昭庭又被人拉去談事情了,蘇時年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小心翼翼地喝着,怕果汁會濺到衣服上。
今天身上這一套,是段昭庭掏錢買的,雖說自己是沒什麼錢,但是該還回去的東西還是要還回去的。
“走吧。”
蘇時年坐在沙發上看手機,突然一道陰影落在了他面前。
段昭庭現在就準備回去了?
“哦。”
這次蘇時年沒有和段昭庭客氣,乖乖地上了他的車,這邊是富人區,追求安靜和綠化,不容易打到車。
司機在前面開車,習慣性地升起了隔闆。
和段昭庭共處在這樣一個私密的空間裡,蘇時年刻意放慢了自己的呼吸。
他突然覺得段昭庭身上最特别的氣質在于冷靜,一種沒有感情牽挂的冷靜。
就好像他活着隻有事業和自帶的地位,他不是喜歡冷淡,而是被塑造得如此冷淡。
蘇時年将臉貼上了車窗,最大限度地拉開自己和段昭庭的距離,半托着腮。
看着一片又一片風景從眼前劃過,他有些困了。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他揉了揉眼睛,意識到這是段昭庭的電話。
诶呀,他這是占到人家個人空間了。
蘇時年還是看着窗外,盡可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自己的存在不會影響段昭庭接電話。
“媽。”
原來是段昭庭的母親給他打電話。
“酒吧打人的事情,我已經幫他找人和解了。”
“但是,他要明白,如果觸碰法律底線,那誰也幫不了他。”
很快,段昭庭挂了電話。
車内顯得更安靜了。
“打擾到你睡覺了嗎?”
原來他看到自己靠着窗戶閉上了眼睛。
“沒事,我沒睡覺。”
幽暗的車内,蘇時年一張清麗的臉配上清澈圓潤的眼睛很專注地看着他,似乎他問什麼,蘇時年回答得都很認真。
“嗯。”段昭庭的眼神默默從蘇時年臉上收回。
他記得,蘇時年和林湛同齡,兩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氣質和脾性。
“到了。”
車窗外就是杜大的北門,蘇時年沒等司機下來,自己開車門下了車。
“我走啦,謝謝送我。”
蘇時年半蹲了下來,朝車裡的人招了招手,又向還沒來得及給他開門的司機叔叔說了拜,然後走回了學校。
回到房間第一件事,蘇時年将這身衣服小心翼翼地脫了下來,這套衣服已經是他挑的最便宜的一套了,依然要上萬人民币。
他打算将衣服幹洗後,再還給段昭庭。
蘇時年原本學的也是骨科方向,和原主的研究方向意外地貼合。
上午,聽完一節《骨與關節疾病後》,蘇時年背着包來了食堂,打算随便吃點後回宿舍休息會。
宿舍群裡彈來新的消息。
楚一:年,告訴你一個消息,樊越昨天晚上表白成功了。
楚一:你是第三個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二個是我,第一個是他自己哈哈哈!
樊越發了一個黑人問号臉。
蘇時年知道樊越暗戀一個藝術系的學妹很久了,現在表白成功,他也為他開心。
蘇時年:撒花!撒花!
楚一:哀歎。我們506三傑竟然有人脫單了。
“年,怎麼這麼多年沒見你談一個啊?”
“去年和你表白的,不但有女生,還有藝術系男生,我記得他叫什麼來着的?”
樊越:你好端端提這個幹什麼?小年沒談過戀愛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戀啊。
蘇時年默默潛水。
楚一:我知道,所以我才和年說這個事的嘛。
楚一:年,我跟你講,我剛剛看到一個新聞。一個留子被彎裝直的男的帶回了家,然後被霸王硬上弓了。
楚一:年,你一定要當心哦。英國gay佬遍地,你記得保護好自己。@蘇時年
蘇時年:好,謝謝楚一。「擁抱」
吃完飯,蘇時年步行去學校附近一家口碑最好的幹洗店拿了衣服回來。
不知道段昭庭下一次用到他是什麼時候,蘇時年打算先把衣服放回衣櫃裡挂起來。
“衣服太貴了,留給我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