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沒關系。”
段昭庭不準備和趙謹平聊下去,蘇時年還在等他。
“你沒看到我剛剛出現的時候,你那位不開心嗎?”
“他肯定是喜歡你的,但是,段總,你似乎少了點安全感。”
段昭庭擰眉:“什麼意思?”
趙謹平算是認了,感情的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段昭庭這種人就是愛人愛得真切,不等對方先開口,也忍着不說的人。
他害怕一顆真心一旦捧了出來,如果沒有被好好對待,那就收不回去了。
“我演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趙謹平一副看破一切的樣子,邁着大長腿回了餐廳。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侍應生給他在段昭庭這桌加了把椅子。
“我想和段總一起吃飯,可以嗎?”
趙謹平說着,就給自己點了一杯和蘇時年一樣的果汁,然後對着侍應生說:
“給我來一份和這位先生一樣的食物。”
趙謹平和剛剛在洗手間那個他兩模兩樣,他用一種能讓他自己起雞皮疙瘩的語氣對段昭庭說:
“段總,我很想你,我還有機會嗎?”
“晚上,段總一個人回去不孤單嗎,我也想跟着你回去。”
段昭庭這下明白,趙謹平說的演戲是什麼了,但他的演技拙劣得有些假。
可蘇時年的眼神完全是一副相信的樣子,他原本明亮的眼睛有些暗淡,看向他的眼神裡透露着詢問和掩飾不住的失落。
趙謹平這副樣子,騙不了其他人,但是能騙得過蘇時年。
段昭庭心跳起伏不定,他嘴上說:
“趙總,和我們一起吃不嫌擠嗎?”
趙謹平呵呵一笑:“不擠,和段總吃飯,怎麼樣都不擠。”
蘇時年看着趙謹平複制他的口味,看着他不斷和段昭庭搭話,一種控制不了的酸澀情緒蔓延在他的五髒六腑。
段昭庭,是不是有新的打算了。
盡管,段昭庭一頓飯都沒怎麼理趙謹平,但蘇時年比他更安靜,隻是吃着食物,吃完了也不說話,就這樣側過臉去看窗外的風景。
趙謹平發覺段昭庭喜歡上的這個波斯貓,感情經曆可能空白,他随便演演,蘇時年真的看不出來。
“段總,我吃完了,方便送我回家嗎,你知道我家住哪的。”
趙謹平好幾套地方輪着換,他根本沒去過,也不想撞到他那些換得特别快的男友。
“不太方便。”
“是嘛,那真是可惜了,不過,之後我們還可以約嘛。”
說着,趙謹平就心滿意足地沖蘇時年勾了勾唇角:
“再次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段總的摯友,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哦。”
直覺自己大功一件,趙謹平風度翩翩地離開了餐廳。
段昭庭見他走了,便柔着語氣對蘇時年說:“我送你回去吧。”
他這樣罕見的溫柔,讓蘇時年有些怔愣地點點頭,任由着段昭庭給他重新戴上圍巾。
蘇時年自己戴圍巾時,就喜歡繞兩圈,現在,段昭庭也給了他繞了兩圈。
“之前你說,聖誕節的時候,有宴會要出席,現在你是不是改主意了呀?”
蘇時年盯着段昭庭給他繞圍巾的手,有些不舍。
原本聖誕節的時候,段昭庭也隻會參加一場至多兩場宴會,今年又多了回國的計劃,抽不開身去那些應酬。
之前說宴會,隻是為了不讓蘇時年去加拿大。
他一邊給蘇時年整理圍巾,一邊說:“嗯,我改計劃了。”
蘇時年覺得自己明白了一切,既然段昭庭不再參加宴會,也就不需要他了。
他幾乎就要問,是不是我們的關系可以變了。
可是,段昭庭彎腰給他戴圍巾的神情和他平時不一樣,很溫柔。
“哦,我知道了。”
出了餐廳,段昭庭下意識就來握蘇時年的手。
蘇時年先是把手往回縮了縮,段昭庭知道他在想什麼,執拗地牽住他的手,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
“不是說,我的手很熱很暖和嗎,不想牽了?”
蘇時年于是放松開來,還是老老實實地被段昭庭牽着上了車。
“去我那還是去學校?”
蘇時年沒回答,他腦子裡還是剛剛趙謹平和段昭庭說話的樣子。
好半天,他才揚起一個真摯的笑容,如果段昭庭真的和那個趙總有未來的話,那他應該祝福他。
他從來都不是消極的人,大不了就是以後不能常常看到段昭庭的臉了。
雖然難過是真的,但他想問個清楚。
反正,他還可以尋找新的興趣,把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
蘇時年眼神裡充斥着真誠和認真,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些可愛的神态。
段昭庭喜歡他這樣軟着語調,帶着期待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好像他特别在乎這個回答。
“嗯,你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