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試探這句話的真實度和決心。
“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薛離聲大喜過望,語氣中帶着令我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溫柔寵溺。
“老話都說一報還一報,這樣吧,你把給我下的藥給自己倒在飲料裡喝完,然後躺床上當木頭人,咱們就算是兩清了。”
我笑吟吟地盯着薛離聲突然僵住的神情,好整以暇地等他的反應,可等了好一陣薛離聲都沒說話,霎時間頓感無趣。
利用對方的愧疚感獲得好處也是有技巧的,首先是不要踩在對方的底線上。很明顯,薛離聲不可能做承受方,我問這話也不過是想加深他的愧疚感,總不至于門不讓開,窗也不讓開吧?
我最想要的補償都沒能滿足我,其他的再不滿足就說不過去了。
“開玩笑的,我對男人沒什麼興趣。”
我懶洋洋地擺擺手,“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說,你别反悔就行了。”
“當然不會!”
薛離聲保證似的開口,接着有一點試探性地看着我,“那你不生氣了吧?”
“生氣啊,怎麼不生氣!你做了這種事還想我輕易消氣嗎?我沒報警抓你都是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面露不悅,抱臂而視。
“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小知生氣是應該的,那先吃飯好不好?别把身體餓壞了。”
薛離聲從善如流,整個人姿态放得很低。
“誰要吃你的破飯,誰知道裡面是不是又放了什麼東西。”
“我不會再……”
我翻了個白眼,打斷了薛離聲的話,不去管露出受傷神情的他,繼續道:“我回家了,補償我想到了會給你打電話,讓讓,借過。”
賭這種情況下薛離聲不敢攔我,冷着臉往外走,沒成想剛走兩步就被以為正在抑郁的薛離聲拉住了。
我眉毛一挑,這是認錯的态度嗎?還敢攔我?
我轉過頭就想發火,卻聽對方道:
“我送你吧。”
我在心裡笑了起來,不錯不錯,有點舔狗那味兒了。不過我可不敢真把薛離聲當舔狗,就怕什麼時候變成瘋狗,咬主人一口。當真了倒黴一準兒的是我自己。
“不必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胳膊上的手松開了,我徑直離開薛離聲的家。
36
出乎意料的是折騰這麼久,天還沒全黑。
我猶豫了兩秒,幹脆打車去了最大的家居商場,給新家購置點東西。
我在商場裡一邊逛一邊想着卡裡可憐的十來萬,沒敢放開手腳買,強行催眠自己不看五位數以上的東西,三兩下就逛完了。
結賬時擺件加日常用品花了六七萬,雖然心痛,但拿出去哪一樣都如同在我心尖上剜肉,于是咬牙刷卡。
“您好先生,這張卡裡的餘額不足,您看方便換一張卡嗎?”
收銀員小姐姐的語氣溫和,笑容甜美,但為什麼話語如此冰冷,如此匪夷所思呢。
我不敢置信地收回卡,看向收銀員,“不可能啊,我昨天還刷過,是不是你們機器出問題了?”
關鍵我哪還有别的卡啊!為了買房子把錢包括小金庫全轉這張卡上了,這張卡可是寄托了我的全部身家!
收銀員接過卡,又刷了一次,然後對我露出了無奈的微笑,“先生,還是麻煩您換張卡呢。”
大庭廣衆的,我一下面紅耳赤,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漲紅了臉不知如何是好,腦子暈乎乎的。
後面排隊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發出了小聲議論。
我更加不好意思,收銀台的這堆東西變成了燙手山芋,六神無主之下,我下意識地掏出手機給好兄弟打去了電話。
“喂…洄哥,可以、可以借我點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