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說，陽城不似建州遍地是神。除了菩薩佛祖，值得一說的就是幾年前突然興盛起來的古神了。

蕭雨涼連忙問道何為古神。

店小二回答，古神就是陽城獨有的，陽城人一直以來都供山，那些山跟棒槌似的，開始就叫棒槌神，後來覺得不好聽，因為是自古就有，現在便叫做古神了。

“古神怎樣供奉，有什麼用途？”蕭雨涼又問。

“供奉就是到古神廟裡燒香，至于用途，這個得找廟裡的大師細聊，我聽人說還真挺靈驗的。”

蕭雨涼把這些一一跟曾瞬息轉述。

“這個古神有很大嫌疑啊，我們明天去廟裡看看吧。”曾瞬息說。

“嗯。”蕭雨涼點頭。

吃完飯，小二又送了熱水上來，舟車勞頓了一天，曾瞬息終于可以洗個澡了。

他躺進熱水裡，呼吸都綿長了許多，從皮膚到骨頭都舒服極了，泡的他動也不想動一下。

就這麼待了一會，曾瞬息覺得自己的眼睛澀澀的，用水抹了把臉，一股困意還是纏繞着他。

完了，曾瞬息，你要成睡美人了。

曾瞬息無奈地想，難不成是自己喝醉了？

接着他就在浴桶裡跟瞌睡蟲做戰，有時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睡着。然後沒堅持多久，眼皮又閉了下去。

這一閉，恐怕就要睡到海枯石爛了。

“阿溪，阿溪。”

蕭雨涼走到屏風邊上喊。

“阿溪，你洗好了嗎？”

“阿溪，水冷了吧，快出來吧别着涼了。”

“阿溪……”

蕭雨涼叫了數聲都不見曾瞬息有反應，他看着屏風後的人影，可以看得出出浴桶的的人正毫無生氣地垂着腦袋。

有一瞬間蕭雨涼的呼吸滞了一下，飛快沖到屏風後面。

曾瞬息翻了個身，把被子帶到一邊，醒來的那一瞬還不知道自己在哪。

“阿溪，你醒了。”

蕭雨涼你個沒有靈魂的人機，這句話你已經複刻過很多遍了。曾瞬息瞥了他一眼心想。

“阿溪，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蕭雨涼又問。

看他坐在床邊，曾瞬息便往裡挪了挪。

看着曾瞬息與自己拉開距離，蕭雨涼想要靠近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曾瞬息又瞥了一眼他的手，說：“現在應該很晚了吧，師尊還不睡嗎？”

同時看了看身邊的另一個枕頭示意他。

“哦，我這就睡了。”

蕭雨涼上了床，待他躺好，曾瞬息就扯過一邊被子蓋到他身上，接着就保持着這個臉朝他的方向了。

蕭雨涼身上有一股清香，像泉水的味道。當然泉水的味道他描述不出，總之能感受得到。

曾瞬息的手指一直無意義地在他的袖子上點着，蕭雨涼投過視線，不明所以地問，“阿溪，怎麼了？”

問完曾瞬息就翻了個身背對他，“我不想說話，你不要跟我說話。”

蕭雨涼徹底不明白了，但又不敢出一言以複。

最可怕的猜測莫過于……，但這又恰是他所希望達到的。

如果曾瞬息肯多跟他說幾句就好了，可現在顯然不會。

他想靠近對方喊一聲“阿溪”，理智下又把話吞了回去。

外面又下雨了，嗒嗒嗒地敲在窗檐上。蕭雨涼前去把窗戶關好，那股混着泥土味的思念，就被擋在了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