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你可能是特戰成立以來頭一個剛加入就打病号的!”
裴張頭痛欲裂地在紀凡潇的大聲嘲笑中醒來,躺在軍區醫院裡。
紀凡潇小刀削的蘋果凹凸有緻,自己都嫌棄地看一眼,擱嘴裡啃了。
接着他從床頭抽屜裡翻出個刨子,給裴張削了個标志的遞過去。
裴張看着他,沒接。
紀凡潇挑眉:“怎麼着,我伺候你喂嘴裡啊?”說着他還真把蘋果沖前湊了湊。
裴張接了過來,在尖刀這幾日,他以傷員的自由身份适應了新營區,從訓練場、器材室到教官都是頂配,甚至宿舍都成了豪華雙人間。
不知巧合還是根據訓練指标,兩人分在了同一個屋,就紀凡潇所言,照顧傷員也是同年兵應盡的義務嘛。
二人曾在比武正賽結束後嘗試尋找那名被亞種咬傷的同年兵,然而未果。即使翻遍從第一天集|合起的學員履曆,也找不到容貌、傷情相對應的人。
裴張沒有再找,那名同年兵被無聲無息地覆蓋,如同三班的趙亮一樣。
聯軍口中十惡不赦的亞種一定隐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然而這些都并不是現在的他們能夠知曉的。
裴張看了眼靜悄悄的手機,兩天前他打給老鄭班長電話沒有接通,同年兵和老班長恭喜的訊息裡也沒有鄭唯公的回信。直到今天才聽唐丸說,老鄭班長沒申請上士官長的名額,上個月底已經退伍了。
參加選拔前的那段準備時間裡,老鄭班長教了他很多。裴張想問鄭唯公為什麼沒填報名表,卻也沒有開口。
直到來集訓隊的前一天夜裡,老鄭班長指着自己的膝蓋,說裡面是邊境維和時留下的破片,這麼多年也取不出來。他讓裴張把握機會,臨行前準備了貢肉加餐,叫裴張進了尖刀一定要通知他。
裴張想,還欠老班長一頓飯呢,可惜不是一起吃了。
裴張出院後在尖刀的隊部周圍晃蕩,看什麼都覺得新奇,習慣了每天隻有破舊落伍的器械和打雜的任務,一時間待在這無處不整肅精銳的地兒叫他有些惶恐。
即使宋喜一個勁兒地說别看隊長口氣大,其實就裴張十年不遇的明光铠初試成績,三位将軍都不會允許尖刀錯失這麼個寶貝的。可裴張知道,代戰說的話全都鐵闆釘釘,就跟他這個人一樣。
點名後解散帶回,宋喜和一個屋的薛玉琨還專程喜滋滋地過來賀:“喲裴哥,出院了啊!”
宋喜感歎道道:“真巧,咱們新兵連住是隔壁班,現在也是隔壁屋。那時候裴哥和紀少還老不服氣彼此呢我記得。”
一旁喬明遠還留在隊部登記,聞言便溫聲道:“怎麼,有矛盾啊,給你倆換換?”
“不用。”“不行!”
喬明遠有些吃驚地見裴張和紀凡潇下意識地同時開口拒絕,随即和氣地笑道:“那就好,比武上是對手,生活上還是戰友。”
一旁兩人對上眼,沒忍住笑出了聲,宋喜樂滋滋地拽着薛玉琨先走了。
裴張和紀凡潇也跟着上樓,兩人就這麼氣氛尴尬地回了宿舍。
一進門是整潔的上下鋪,兩個内務櫃和一張寫字桌。窗外是訓練場的後院,綠意蔥茏,蟲鳴依稀可辨。
裴張将背囊解放在給他留好的下鋪,看向上鋪紀凡潇狗啃食的被子,紀凡潇道:“你腿還沒好呢。”
裴張看一眼紀凡潇:“你内務太差了,好好整整吧。”
說着便從紀凡潇的手邊抽走了這幾天的新成員特訓計劃,分明沒有碰到,也能感受到一點手指尖的溫度。
紀凡潇張了張嘴,沒說話,将自己的被裝放在下鋪胡亂收拾完,也看起訓練科目來。
繼尖刀的新兵選拔之後,同步展開的後勤兵種選拔也落下帷幕,裴張在飯堂就聽着炊事班長說新來的炊事員會随車過來,晚上會餐。
裴張看着飯堂菜單上琳琅滿目、各式做法的貢肉不禁感歎,特戰多出的每日十塊夥食費吃的可是真好啊,渾沒想到新來的人和自己有什麼關系。
直到下午體能前,紀凡潇過來招呼他:“走,訓練場看熱鬧去!”
裴張不解道:“什麼?”
紀凡潇摟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外帶,邊嚷嚷道:“喜子要和老兵對決呢!”
裴張驚訝地跟着往下跑,興奮之餘又有些擔心,宋喜的格鬥的确不錯,不過在高手如雲的尖刀難免不會被殺下威風。
竟然是霍秋兒。一看到她體能短袖下隐現的肌肉和擦汗時露出的腹肌,紀凡潇便感歎道:“喜子怕是要完。”
裴張想到之前明光铠對決時被霍排暴揍的情态,哀悼還沒出口就聽到背後一聲狂喜,感受到撲過來的勢能:“裴哥!”
裴張回頭,見唐丸歡天喜地地沖了過來,被紀凡潇一手擋住:“哎哎,看着點,”
唐丸不明就裡地道:“怎麼,裴哥歸你啦?”
裴張沒看着紀凡潇微微翹起的嘴角,隻聽這人一本正經道:“你裴哥傷着呢,經不起你撞。”
裴張倒沒太在意這,隻是驚喜道:“小胖,你進尖刀炊事班了!”
唐丸笑得見牙不見眼,臉上的肉都在顫,看出來沒裴張帶他跑步後,長得越發好了。
唐丸開心地道:“是啊裴哥,我調過來了,以後你們的夥食就放心交給我保障!”
裴張這時才由衷地對尖刀陌生的新營區升起一絲親切,笑道:“那太放心了。哎你見到沒,喜子也在這呢。”
唐丸得意地揚起頭道:“我能不知道嗎,我就沖着你倆在這專門來的特戰呢!我跟你說,那個誰也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