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琨大驚:“這就是狙擊手的直覺嗎?怎麼看出來的!”
他身後驗槍上膛的霍秋兒推開帳篷,遠遠看了一眼屏幕道:“二組都有,東北角出發。”
接着對裴張道:“不錯。”
裴張看似沉穩地點了點頭,心情很好地拍了拍薛玉琨道:“把畫面按ppt放,一整隊迷彩都在山脊上浮動。”
薛玉琨若有所思地抵住了下巴:“如果運動僞裝技術能适用于明光铠外裝甲的話……”
身後跟着出發的紀凡潇連連擺手:“太醜了。”
尖刀各分隊除去留守人員以外重新編組,迅速攀至另一座山頭,并進行了拉網式排查。
沿着裴張先前所指的方向,一組果然又有了新的突破。
好笑的是,這個突破竟來源于掉入對方陷阱的薛玉琨。
看來這群疑似亞種的家夥昨晚就留宿在此,并打了一個鈎住樹枝的簡易固定樁,綁繩拉下來,樹枝扣在上面,有人走過來就會擊發。
薛玉琨就是那個倒黴蛋。
好在他擊發樹枝的下一秒,霍秋兒便以與頭頂半空水罐掉落幾乎同時的速度微微一側身,敏捷安靜地伸手接住了,滴水不漏,連裡頭混着馊味的肉香都沒溢出一個人以外的距離。
宋喜猛吸了把鼻子,顫着嗓子問:“小胖……”
張春妮老練地搖頭:“這不是人肉味兒。”
宋喜聞言,看一眼她壯碩的胸肌,默默離春妮班長遠了一點。
已經進入戒備範圍,各小組便匍匐前進,排爆手掩護偵察手迂回前進。
到制高點的裴張不一會便聽見霍秋兒的口哨聲,兩人點點頭,鎖定了被綁在約五百米開外的山崖頂的唐丸。
他身邊空無一人,隻有呼嘯的風聲。
宋喜小聲嘀咕道:“不應該啊,小胖肉質這麼鮮美……哦我不能這麼想。”
被綁在竹子上蕩秋千的唐丸緊閉着眼,冷汗直冒。
等他第一次醒過來發現天已然大亮的時候就覺不妙,更别提後脖頸還有一陣叫人毛骨悚然的觸感,一路刺撓地往上舔。
唐丸猛咽了下口水,是什麼玩意毛毛糙糙的舌頭!
他大略地打量了一下身側,自己正被捆在幾棵束成一團的竹子上,雙腳離地地随風飄蕩。
山勢看起來與自己昨晚所在的營地差别不大,想必沒有走遠,不知道隊長他們多長時間能不能在自己還活着的時候趕到。
唐丸斜着眼往後瞟,瞅見兩頭毛皮光亮的成狼,這幾個月的訓練好歹叫他沒尿了褲子。
冷靜!他在心裡無聲的怒吼,你已經是出了兩次任務的特戰隊員……的炊事班長了!
他心中迅速劃過神色堅定的裴哥、紀少、喜子以及湯玉安,小胖同志!
他努力地吐出一口氣,告訴自己,既然還沒有被吃掉,想必他活着還有什麼價值吧。
不過也不好說……努力平息心跳的唐丸随即心驚肉跳地想到,也許他們還等着和隊友分贓再一塊開飯呢,就像他和裴哥他們涮火鍋那樣。
唐丸心頭閃過一大片亂七八糟不可名狀的碎碎念,接着冷不丁對上了一對眼眶深陷,尖銳兇惡的三白眼。
饒是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唐丸還是吓白了嘴唇,他飛快地眨了半天眼不敢直視眼前這頭體型碩大,一隻狼爪虛虛搭在自己頸邊的公狼。
接着他聽見這頭狼靠的更近了些,以一種毒蛇般的聲線逼問他道:“代戰在哪?”
唐丸被他嘴裡的腥臭味兒熏得險些原地升天,很是憤怒地想:你有本事去大本營抓我們隊長啊!在這欺負我一個非戰鬥人員做什麼?
似是從他的表情揣摩出了什麼,那頭公狼竟好生耐心地解釋道:“他不在營地裡,東西找到了嗎?”
唐丸先是一愣,心想什麼東西,接着便想起喜子随口抱怨的,這幾天隊長讓他們來山上尋寶,看樣子應該是沒找到。
不過唐丸可不敢原話直說,他估摸着這亞種和北域聯軍找的該是同一種東西,隻是看起來進度不佳。
他小胖雖然菜,但也不傻,這時候沒點價值,恐怕等裴哥來的時候,就真成下酒菜了。
正當唐丸心中飛速運轉的時候,他的咽喉就被死死地卡住了:“說!你們這群醜惡奸詐的閹獸,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
“呃……我,嘔……我說我說,就在,後山的林子裡。”
努力指向地雷區的方向,接着就兩眼一翻被掐暈過去的唐丸最後一個念頭是,昏迷的時候被煮熟的青蛙應該不會疼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