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遠咬牙道:“好,不管發生什麼,兩個小時内必須回來。如果……”
紀凡潇打斷他道:“如果回不來,也不用找我。”
紀凡潇看着喬明遠笑了一下:“喬排,我好歹是個亞種,我還可以投降混進敵人内部啊!”
喬明遠笑不出來。他轉身後暗暗歎了口氣,從垃圾堆裡扒出尚且能用的還予甲片。
好消息是,紀凡潇回來了,壞消息是,亞種們也要來了,是一群兇惡的花豹。
而迎接他的喬明遠也有消息等着,所有的備用電源和明光铠都無法使用,尚且不能确定是由于屈勞關哨所失守造成的故障還是簡單的斷電。
紀凡潇道:“從樹林的高處估算,花豹約有二十餘隻,預計兩個小時後到達哨所。”
先前喪氣的黑猴子聞言哼道:“好麼,完蛋咯。還剩五十發子彈,爺爺我全送給它們。”
喬明遠道:“現在已經天黑了,而支援還沒有來,意味着我們必須支撐更長的時間。”
黑猴子怪氣地叫道:“怎麼支撐?不如咱們現在敲敲死去的弟兄,說狼來啦别睡啦,咱還得幹一炮再死?”
喬明遠道:“就算死守也得撐住。”
黑猴子翻了個白眼道:“五個人,二十多頭豹子?”
紀凡潇突然開口道:“可以守住。”
四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他,有鄙夷,有期待,有懷疑。
那名高大的白胖子班長開口道:“你有辦法?”
紀凡潇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道:“有是有,隻是需要犧牲一個人。”
魏賜道:“老天爺,隻需要犧牲一個人,還有這種好事?”
紀凡潇道:“我們現在隻剩下五個人,援軍不知道何時能來,敵軍卻源源不斷。所以最寶貴的就是人力,需要讓每一個人的犧牲發揮出最大的功用才算值。”
喪氣的黑猴子不耐煩了:“趕緊說吧,磨蹭老半天的。”
紀凡道:“花豹食肉,嗜血,可以用人血将他們引到一個地勢險要的位置,用那最後一門炮形成山崩,一網打盡。”
白胖子道:“花豹嗜血,不錯,可亞種都有着自己的智慧,你怎麼保證用幾滴血把他們引到同一個位置?”
紀凡潇直直地看着他:“不是幾滴。假設一個人身上有數十道傷口,他的血順着坡勢往山下流,對下風的花豹而言,将會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何況那條路依舊通往我們的哨所,隻是更為險要,對亞種不算難事,順路打個牙祭罷了。”
剩餘四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紀凡潇道:“當然,這個人是我,隻是需要你們的配合。”
黑猴子冷哼一聲:“喲喲顯着你了,早這麼英勇怎麼自己不去還在這裡哔哔呢?我看你就是給自己同類送自助餐呢,還生人活肉的我去你的狗|雜|種!”
紀凡潇道:“我說了,需要你們的配合。”
黑猴子接着道:“你可是肖将軍的兒子,誰敢讓你去啊?”
紀凡潇堅定地道:“我自願的。”
喬明遠道:“潇潇不能去。”
紀凡潇猛地扭頭:“排長!”
喬明遠慢慢地道:“屈勞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電,無論是作為亞種的肉森攻擊力還是明光铠的适配度,你都是最高的。再者說,這樣的辦法也隻有你想得出來,防守不能沒有你。”
黑猴子道:“就是,多狠毒的法子,虧你也想得出來。”
白胖子道:“我去,說吧,怎麼布置。”
白胖子驚道:“瞎說什麼呢!這小子放屁你别信他!說你傻你還真傻!”
白胖子道:“這個主意很好,我想不出來,但我可以執行。”
紀凡潇忘不了黑猴子那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神,像是恨不能在他身上紮滿窟窿。
他們為白胖子班長送别,留下徽章和姓名牌,按照紀凡潇探路時畫出來的線路,将白胖子班長的血灑滿那片山地,倒退着回到哨所時看着白胖子在敵人臨近之時劃出更多的傷口以吸引全部的花豹。
而紀凡潇一個人留守在哨所,看着花豹進入陷阱的那一刻拉響了大炮。
他是被黑猴子往臉上揍了一拳才醒過神來的,紀凡潇看着唾沫星子噴在自己臉上:“問你話呢!我說那傻子怎麼樣了!”
紀凡潇靜靜地道:“他在炮彈落着點正中,去得很快。”
喬明遠把黑猴子從紀凡潇身上拉開了:“急什麼,這些天犧牲的戰友還少麼,過幾天咱們一個一個地去陪他。”
第五天的淩晨,援軍依舊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