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我。”溫逐淡淡地說:“你是國内的頂尖造型師。”
“so?”
“我告訴你的經紀人,讓你有空再來。是你的經紀人說,你現在就有空。”
“馬姐她是聽我的……!哼,再也不會了!以後你想見我,就得和其他人一樣——預!約!”男人冷冷地說:“我真的讨厭你這張無論什麼時候都波瀾不驚的臉,是不是在床上也這樣?”
黎铮默默地退回廚房,心裡默念:和我無關和我無關TMD和我無關!我隻是一台剛好會制冷的電冰箱!
這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家夥,他才不要出去吸引仇恨!
但溫逐并不是這麼想的,在客廳喊他:“黎铮?”
該死該死該死!黎铮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臉上挂好得體完美的微笑,端着茶水點心,走進客廳。
走近了,他才看到那個男人有多精緻,說是男明星都不為過,化了妝,做了頭發,衣服也能看出來是精心挑選過的,而且看着就價格不菲。
果然溫逐身邊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随随便便就有國内著名畫師的畫冊,放在客廳給小孩子任意塗鴉;好友的父親是國内外都很有名的,專家型主治醫生;打個電話就能叫來的,這麼好看的造型師。
男人略略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放在心上:“小羽呢?”
“幼兒園。”
“你要給誰做造型?溫逐,我可不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角色,你别是又讓我看你那個混蛋弟弟,我拒絕。”
黎铮放下盤子,好希望此時此刻能有一顆原子彈,徑直地投進溫逐的别墅裡,把他們三個一起原地人道毀滅了。
但是沒有,也不可能有。溫逐指着他:“他。”
他繼續維持着和善的笑容,心裡瘋狂麼麼哒溫逐。
男人打量他的眼神,讓他如芒刺背:“誰?你新雇傭的管家?”
黎铮深吸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端起杯子自顧自地喝茶吃點心。
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溫逐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是黎铮,我的未婚妻。”
如果可以的話,黎铮很想原地消失。怎麼?好戲還沒有開場,就有編外演員突然闖進片場了?他就像一個還沒有準備充分的演員,突然被拉去即興表演一樣。
溫逐還一本正經地給雙方做起了介紹:“這是井承。”
井承看上去也很懵:“你在開玩笑?”
溫逐非常淡然:“請你來,就是因為明天我要帶他回家。”
井承猛地站起來:“你是故意的?就因為我上次和那個十八線小演員拍照的事?你至于這麼做?還找個這種貨色?”
黎铮額頭的青筋微微暴起,不斷地告訴自己:忍耐,要忍耐,全是溫逐惹的事,要溫逐自己解決,和他沒有關系。
“我以為我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溫逐面不改色地說:“我們不合适。”
有一種人吧,他自己不怕死,或者他自己想死,那是他自己的自由,但是他非要在死之前,拉上可憐又無辜的路人,那他就是真該死啊。
黎铮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超級無辜的路人,他連半個字都沒有說,就被國内頂尖造型師給莫名其妙地怼了,完事現在這位好像有躁狂症的大帥哥,正在和溫逐吵架,或者說是——在單方面輸出。
隻不過再人身攻擊都毫無卵用——因為黎铮也學着溫逐的樣子,一言不發地看着他罵罵咧咧,然後可能是得不到回應很不爽吧——畢竟面對的是兩台無動于衷的機器人——他就把茶幾給掀翻了。
溫逐這才終于開金口說了一句:“意大利進口工藝,抵消你的造型費用。”
“噗。”黎铮要笑死了,而且他是故意的,剛才聽井承那麼說他,心裡正不爽,逮着機會當然要還回去。
井承惡狠狠地瞪過來:“你笑什麼?”
“我想起高興的事。”黎铮一邊優雅地喝茶,一邊微笑:“還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裡發瘋了,不要仗着溫——溫溫的脾氣好,就為所欲為,這裡不是你家。”
他非常努力才說出那兩個字的,真該死啊,剛才差點又要叫“溫先生”了。
溫逐和井承,一個面無表情,一個不可置信地一起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