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以後,黎铮特意讓溫逐抱着溫羽焱先進家門休息,然後留下來問徐之越,為什麼要在車上阻止自己。
徐之越眼看溫逐離開,放松地倚在車上點煙:“知道井承追求溫逐是怎麼失敗的嗎?”
“什麼?”黎铮詫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提起井承。不過的确,他看溫逐和井承之間的相處,也好奇他們之前發生過的事:“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溫逐親口說過,他們不合适。”
徐之越吞雲吐霧,眼神迷離:“在你看來,溫逐适合什麼樣的人?”
“我……”黎铮嘗試想了一下這個從來就沒有想過的問題:“我不知道。感情的事,難道不是喜歡比适合重要?一定要說适合的話,那他适合自己喜歡的人。”
徐之越愣了一下:“原來如此。”
黎铮問:“什麼?”
徐之越自顧自地搖頭:“沒什麼。”
黎铮看他帶着憂郁的氣質,惆怅地抽煙,仿佛獨自放空思維,忘記還有自己的存在,忍不住提醒:“所以,井承是為什麼會失敗?”
徐之越說:“因為,他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他想了解溫逐,無論如何都要知道溫逐的過去。”
黎铮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說,溫逐以前喜歡過井承?”
“……黎先生,不得不說,您的關注點非常清奇。”徐之越歎氣:“黎铮,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以溫逐那樣的脾氣,為什麼會在面對井承的時候,說話直截了當,絲毫都不客氣體貼,而且當時你也在場,他都沒有給井承留面子。”
黎铮聳聳肩:“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正常拒絕還不行嗎?”
“那是你并不了解他。”徐之越說:“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排斥井承,那井承和他連朋友都沒得做。”
黎铮皺眉:“你說的有道理……”
溫逐要是想拒人于千裡之外,那還不簡單。
徐之越說:“在我看來,井承并非完全沒有機會,因為沒有到必要的時候,溫逐不會把話說死、把事做絕,也并不讨厭他,時間一長,保不齊就會有日久生情的時候,可惜,他自己把這個機會弄沒了。
“如果黎先生也對溫逐有好感的話,最好不要探究溫逐過去的事,尤其是關于家庭關系和他媽媽的事,除非等他主動提起。”
主動提起?這有可能嗎?而且黎铮有點尴尬:“你怎麼就認定我對他有好感了……”
“至少是欣賞。”徐之越從容地說。
“……謝謝提醒。”黎铮還沒有忘記,在商場裡徐之越就給過他善意的提醒,今天的徐之越和那天的徐秘書,感覺立場是矛盾的:“我能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嗎?”
“因為黎先生是不同的。”徐之越抽了一大口煙:“現在的我,應該更加确信這點。”
是啊,信息素不同,體質也不同,和其他Omega完全不同,不同到完全契合着溫逐。黎铮苦笑。
“容我指出我們之間理解的差異。”徐之越好像知道黎铮在想什麼似的:“我所說的‘不同’,和你們之間的契合度無關,而是因為他對你也是欣賞的。”
這句話讓黎铮心驚,徐之越沒有給他多餘的時間思考,說完就驅車回去休息了,黎铮也渾渾噩噩地進門,滿腦子都在想那句話。
欣賞?好感?他對溫逐……溫逐對他?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信心,他就是沒來由地覺得,就算他主動去問溫逐,溫逐也不會真的生氣,他不會落得和井承一樣的下場。
那隻是一種盲目的直覺,他也并不想賭。
溫逐已經安頓好溫羽焱睡下了,所以兩個人在客廳裡打了個照面,就各自回去睡覺了。
黎铮看溫逐的樣子是有點累了,就趕在溫逐洗澡的功夫熱了一杯牛奶,放在溫逐卧室的床頭櫃上。
由于晚宴的各種突發事件,第二天,黎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來就看到自己的床頭櫃上擺着一份用保鮮膜裹好的三明治,和一杯鮮榨的果汁組成的早餐。
保姆陳阿姨如果來做飯,是不會進随便卧室的,隻會等人都起來了問想吃什麼,再現做,這隻能是溫逐做的。
家裡隻有黎铮一個人在睡,安靜打掃衛生的陳阿姨說,是溫逐早上送溫羽焱去幼兒園的。
“溫先生将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陳阿姨工作了很久,知道内情,笑眯眯地對黎铮說。
黎铮隻好報以羞澀的笑容,然後回到卧室把早餐吃掉,收拾餐具的時候,門鈴響了,陳阿姨去開門,大門外的保安通過電視屏幕說客人是來找黎铮的。
找他?這裡是溫逐的家,如果是李照輝或者媽媽來找他,門口的保安都認識,不會攔住的。黎铮通過屏幕,看到客人是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孩子,在太陽下打着一把看着就很昂貴的複古傘具。
“讓她進來吧。”黎铮想了想:“領她去客廳,我到那裡見她。”
他讓陳阿姨幫忙準備好點心和茶水,一邊心想:來溫逐的家點名找他,大概率是溫逐的朋友,至少是認識溫逐的人,卻還偏偏挑了溫逐不在的時候來,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黎铮這個人一向不怕鬧事的,甚至可以說偶爾還挺喜歡未知的挑戰,也算是為清閑的生活找點樂子,所以腳步輕快地走向客廳,進去他才發現客人居然不是女孩子,而是一個少年。
說少年,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長得實在太過于清純可愛,身材嬌小玲珑,皮膚晶瑩剔透,整個就像一隻洋娃娃一樣被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