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接過名片,那張名片的設計和質感都特别用心,讓他想起溫逐給他的名片,被他撕碎,消逝在風中了,真可惜,改天再要一張收藏,哪天落敗了還能拿去賣錢。
“啊,不是的,他是我弟弟,隻是他還小,喜歡那麼叫而已。”黎铮把名片收起來:“我叫黎铮。”
“原來是兄弟,我看你們的形象特别好,也符合我接下來想要拍的一組照片,我覺得很好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嘗試和我合作?”紀淮一邊說,一邊往黎铮身後看,溫逐就站在不遠處。
“哎?我?”黎铮下意識有點緊張。被别人誇贊長得好看,非但不會令他高興,反而是一件值得警惕的事,因為這份誇贊背後,總是跟着災難。
紀淮說:“是的。當然,不是義務勞動,我的團隊會開出令你滿意的價格,說實在的,錢并不是問題,主要是藝術。”
“……”黎铮覺得對他談藝術,有點擡舉他了,他下意識回頭看溫逐,感覺溫逐會比較适合,論長相身材氣質,頂級Alpha都是無可挑剔的。
紀淮好像知道他的意思:“Alpha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内,他們的線條偏硬朗,過于具有侵略性。”
黎铮覺得可惜,還以為可以看到溫逐拍照片,一定會很好看:“那孩子也是Alpha。”
“但他還是個小孩子,我可以讓他顯現出Alpha小時候純真可愛的一面。”紀淮說:“怎麼樣?”
黎铮有點猶豫:“我……我還是……”
溫逐走過來用眼神無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黎铮告訴他:“小羽應該不合适吧?”
作為溫氏集團的幺子,溫家一直都向媒體隐瞞着溫羽焱的一切資料,如果和專業攝影師拍攝照片,那應該會被公開展示出來。
紀淮上下打量了一圈溫逐:“……啊,好久不見了,溫逐。”
兩個人客氣地握了一下手,溫逐點點頭:“好久不見,攝影展辦的還好嗎?”
“一切順利。”紀淮沖黎铮眨眨眼:“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原來是溫太太啊。”
“……嗯。原來你們認識啊?”時尚和政界,果然是緊密相關的兩個圈,黎铮也不敢問紀淮為什麼看他眼熟,他害怕聽到紀淮說看了那天訂婚晚宴的新聞,他丢不起這個人。
“我和溫逐算是舊相識。”紀淮笑笑:“前段時間我在國外,聽說溫逐要結婚,也收到他的結婚請柬了,可惜啊,趕不回來,不然就能拍到你們結婚的照片。”
溫逐說:“隻是訂婚。”
“那就是我記錯日子了。”紀淮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抱歉,看來還有機會。上次高先生的畫讓我的靈感源源不斷,這次又要麻煩溫先生了。”
溫逐說:“家裡不打算公開小羽的個人信息,抱歉。”
黎铮挑挑眉。
紀淮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沮喪:“那溫太太呢?可以借給我做模特嗎?”
“……”溫逐低頭看黎铮,繼續無聲的詢問。
黎铮心裡一暖。溫逐總是會考慮他的感受,永遠不會擅自替他做決定,即使他現在知道溫逐是在學習、模仿别人的舉動,可他感受到的尊重是的确存在的:“我一個人的話就沒有必要了,不過……你可以拍我們兩個。”
他環住溫逐的胳膊:“這樣,你的攝影展也會有最新的熱度,最近熱搜不都是溫家二公子的訂婚嗎?”
紀淮說:“溫太太的意思是拍結婚照系列?”
“嗯……也不一定是。”讓舉辦攝影展的專業攝影師給他們拍結婚照,總覺得是請人家來做打工人,完了打工人還要自己出錢,搞藝術的人内心都很敏感,他隻希望紀淮不要誤會:“我的意思——”
沒想到紀淮稍作考慮就答應了:“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請求,我希望能為溫太太拍攝一組單人照片,隻要幾張就可以。”
人家沒有生氣就很好了,黎铮一口答應下來:“那你等一下。”
他拉着溫逐走開一段距離:“沒有提前問你的想法,你覺得怎麼樣?你認識他,他很有名氣嗎?靠譜嗎?”
認識高銀博以後,他特意去了解過,高銀博雖然表面吊兒郎當,可也是出生在藝術世家、極其具有天賦和才情的人,是近幾年最新銳的畫家之一,國内的畫展票價炒得極高,而且即使高價也一票難求。
能拍攝高銀博的畫,那這個紀淮應該不簡單,再看看溫逐認識的那些人,什麼頂級造型師啊,什麼天才畫家啊,都不平凡。
溫逐說:“他是《永夜》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