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這個名字突然出現在黎铮的腦海裡:“公司裡的事,我不太懂,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以後我會努力學習的。”隻要溫家人同意的話。
“似乎是私事。”對方并不接他的故意敷衍:“我有朋友是記者,幹的是狗仔隊的活,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他會告訴我一些娛樂圈裡的趣事,比如,哪個男明星私底下的生活和鏡頭前的人設截然相反,再比如哪個女明星買熱搜通稿營銷自己非常喜歡動物,但是其實私底下特别讨厭動物,她充其量隻會養烏龜。”
黎铮心說那你倒是說名字啊!哪怕不說名字,說名字的縮寫或者外号也行啊!說了一大堆毫無有效信息的八卦,這是釣誰呢:“是嗎?呵呵。”
“偶爾,他也會得到一些商政界的绯聞。紀淮緩緩說:”其中也有關溫先生。”
黎铮誠懇地問:“可以告訴我嗎?”
“我很樂意。”紀淮一邊說,黎铮一邊也聞到了另一種信息素的味道,甜甜的,很淡,卻并不屬于溫逐。
他不禁皺起眉頭,不明白紀淮為什麼突然對他釋放信息素:“紀先生,我和溫逐已經訂婚了。”
紀淮笑得很淡然:“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表達友好。”
黎铮捂住鼻子:“謝謝,我想我已經感受到了。”
信息素淡了一點,黎铮緩了過來。幸好,他隻是對溫逐的信息素反應激烈,其他Alpha的信息素隻要不是特别濃烈,加上他沒有到發情期,還是可以克制的。
黎铮問:“紀先生的作品都會署真名發表嗎?有沒有什麼比如自己珍愛的,或者不展示出來的作品?”
“當然有,不過不展示并不是因為我珍視到舍不得給别人分享,當然,我也确實珍視。”紀淮的眼底有一抹不自然的顔色,神情稍微深沉了一點:“我喜歡人體藝術,這在國内會被扣上色|情攝影師的帽子。”
黎铮本來是想把話題引到《永夜》上,“順便”問一下紀淮知不知道黃林波把他當成缪斯女神的事,誰知道他說了這個,那就有點尴尬。
還好溫逐那邊打完電話回來了:“回家吧,有事。”
他們和紀淮道了别,溫羽焱瘋玩了一天,已經累得眼皮直打架了,黎铮就讓孩子枕着自己的腿睡一會兒。
返程的路并不是回别墅的,黎铮随口問:“還要去哪裡嗎?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發生什麼事了?”
打完電話的溫逐倒是一如既往,隻是上車以後臉色就突然深沉:“爺爺住院了。”
那個給他戒指的和善老頭。黎铮心裡一驚:“怎麼回事?”
溫逐眉頭很深:“小羽的媽媽打電話來,說爺爺下午在房間裡暈過去了,具體的沒說清楚。”
溫逐平時為人非常穩重……好吧,就是一潭死水,現在這樣着急,看來他和爺爺的關系不錯。
黎铮安慰:“你也别太着急了,我看爺爺平時很健朗,之前看到他還種花養草,畢竟是老人,有時候頭疼腦熱或者眼花沒有看清路,摔了一跤也有可能,一定會沒事的。”
溫逐沉默地看他,突然說:“什麼味道?”
“啊?”黎铮愣了一下:“哦,剛才那個紀淮對我釋放了信息素,說是表達友好……你們Alpha都會這樣嗎?”
溫逐沒有回答,但是黎铮能感覺他好像有點不開心,因為他側過頭,無聲地釋放了信息素。
這信息素裡不高興的情緒,實在是怎麼藏都藏不住。
黎铮大感意外,他曾經天真地希望自己能夠變成Alpha,還仔細研究過Alpha,但是研究的内容并不包括Alpha心理學。
他現在就是一整個地感覺Alpha的脾氣非常奇葩,紀淮是,溫逐也是。
屬于頂級Alpha的信息素很快就占據了車廂,還有黎铮的周身,讓人稍微有點意亂情迷,下意識就想掏抑制劑:“等等……你不要……”
他想說不要這麼釋放信息素,他有點招架不住,況且車裡還有溫羽焱和徐之越,他已經想去抱溫逐了。
結果摸來摸去,根本就沒有摸到抑制劑的瓶子。黎铮心裡一驚。後知後覺肯定是剛才坐高空項目的時候,給掉了都不知道。
他把已經睡熟的溫羽焱放進一邊的兒童睡覺專用座椅裡,努力抵抗着溫逐的誘惑……可是實在抵擋不住,直接往溫逐懷裡坐。
更奇怪的是溫逐,不僅沒有推開他,反而把他結結實實地抱住了。
黎铮瞬間就覺得完蛋了,靠,難道溫逐也上頭了?旁邊是溫羽焱在睡覺,前面是徐之越在開車,而且不用說,徐之越肯定已經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這一幕。
尴尬到黎铮想要直接跳窗出去。
“你——”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黎铮愣了,他突然發現抱着自己的人……好像在發抖。
溫逐把臉埋在他鎖骨處,信息素也變得極度不安,讓他瞬間就清醒了,明白過來這并不是占有領地的意味,而是擔心和緊張的情緒。
雖然表面看上去還維持着淡定,可是信息素欺騙不了人。
黎铮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從來沒有想過,溫逐在他心裡會逐漸成為一個立體的人,雖然表情少,人也淡漠,甚至還有什麼情感冷漠症,但也是在真切的害怕、逞強、擔心和不高興。
在真切的表達着情緒。
他輕輕拍着溫逐的後背:“徐秘書,再開快點好嗎?”
“我完全可以去拍《速度與激情》。”徐之越無奈地說:“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