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壓根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隻見溫逐徑直走過來,半個字都沒說就上手了,擡起胳膊舉起棒球棍,動作幅度和力度帶動着西裝和領帶出現在它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飛速地朝着最前面的抽煙男砸下去。
抽煙男被當面一擊,下意識擡起胳膊去擋,然後就是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嗷嚎,這才叫醒了剩下的同伴。
畢竟都是混黑(防屏蔽)社(防屏蔽)會的道上人,短暫的愣神過後也都反應過來了,幾個人眼神對視,配合默契,先把溫逐團團圍住。
與此同時,車庫裡的氣氛變了,是信息素的絕對壓制,雖然他們把溫逐圍了起來,可腿軟的也是他們,溫逐站在中間,似乎根本就不用動手。
長發男的臉色不太好,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對準溫逐:“溫先生,您還真是一個人來的,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吧?”
比他還要陰沉的溫逐擡眼看到槍口,不僅沒有後腿,反而向前走過去,邊上的人都密切關注着他的一舉一動,又都不敢輕舉妄動。
長發男眉頭深皺,轉而把槍口對準黎铮:“溫先生自己不怕死,難道也不顧溫太太的死活?”
溫逐停下腳步:“……”
長發男眼神示意同伴們别動:“溫先生,我知道您在臨水一手遮天,權勢大得很,但我們幹的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的活兒,不得不得罪。今天這一出,說實話,我早有準備,而且老闆既然吩咐了,下頭做小弟的也隻有做到的份。”
溫逐冷冷地說:“說你的條件。”
長發男用槍口頂住黎铮的腦袋:“溫先生這是明知故問,會讓我很難辦。”
“除了他,條件你開。”溫逐的視線轉移到一邊黎铮的身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并沒有發生其他的事,也沒有出現其他的對話,拿槍指着黎铮頭的長發男突然暴怒,仿佛是壓抑已久的情緒再也憋不住了,用槍口狠狠地砸了幾下黎铮的腦袋:“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爽?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說話?你看不懂情勢嗎?現在拿槍指着你老婆腦袋的人是我!你TM那副目中無人的姿态是要演給誰看?”
黎铮感受到疼痛,茫然地擡起頭,感覺雙腿之間已經一塌糊塗,好像被放進蒸鍋裡蒸煮一樣,熱,燥熱,不舒服,唇幹舌燥,一開口就是下意識的呢喃:“溫逐……”
溫逐把視線再次轉回長發男身上,似乎有點不解,帶着一些忍耐:“我是在認真考慮給你活路。”
信息素稍微傳過來一點,這讓黎铮清醒了一些,他使勁眨眼,又甩甩腦袋,确認自己沒有看錯:童話故事居然成真了,他的白馬王子居然真的來救他了。
呃,雖然他并不覺得自己是公主。
他看着溫逐,不過溫逐并沒有看他:“你怎麼會來?”
溫逐似乎沒有聽到,神色逐漸開始不耐煩,語氣也不再客氣:“把他給我。”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他!我們可都是亡命之徒!逼急了大家誰都沒好果子吃!”長發男又對黎铮說:“看到了沒有!你老公根本就不愛你!你都被我用槍指着了,他還不改那個傲慢的态度!”
黎铮再次茫然地擡頭,有點理解溫逐剛才的困惑和不耐煩了:“啊?他當然不愛我啊。”
這下,車庫裡安靜得仿佛沒有活人了,所有人都看向黎铮。
“我們隻是協議結婚,他對我沒有感情的,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緊張我。”黎铮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爛命一條随便殺的樣子:“要開槍就趕緊開,磨磨唧唧的。”
長發男愣了愣,笑得嘲諷:“溫太太是當我傻?我有眼睛。”
“有眼睛還挑撥離間——”黎铮突然被長發男掐住脖子,要吐槽的話也就斷了。
長發男一手鎖着他的脖子,一手舉槍頂在他的額頭上:“溫先生,我現在要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否則,我不介意在死之前讓你的太太痛不欲生,然後給我陪葬。”
溫逐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來着急,就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車燈在身後非常有戲劇效果,一整個男明星過來走穴了。
黎铮真心覺得困惑,說溫逐不管他吧,人是親自來了,不僅動手打人,還撞壞了一輛邁巴赫;說溫逐關心他吧,看那副樣子又平靜得離譜。
“你想要什麼?”溫逐問。
聽聽!聽聽這個語氣!根本就像是在逛菜市場,随口問問這捆白菜多少錢一斤!黎铮在心裡啧啧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