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三日遊”結束後,徐之越帶着溫羽焱來接兩位大神,除了小哭包,徐之越還帶來了兩個噩耗:“老闆,董事長已經知道您進看守所的事了。”
黎铮大叫:“是不是盧辛譚告的密!”
“恰恰相反。”徐之越說:“是被媒體拍到了,夫人還幫忙處理了那個家夥,以防後續有更多的麻煩事。”
黎铮愕然,看溫逐還是那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這才有幾分相信了溫逐的話。
第二個噩耗,徐之越在開車的時候點開車載視頻:“還有這個。”
視頻是一個采訪,被采訪的人是一個很熟悉的面孔,井承穿着一件帶有亮片的黑色衣服,畫着精緻的妝容,用稍微帶着點攻擊性的不屑眼神看向鏡頭,在采訪裡大放厥詞。
這個“大放厥詞”,其實就是正常地表達想法,隻是對于黎铮來說,指定不是什麼好話。
新聞媒體不嫌事大,幾個醒目的标題很好地概括了采訪内容:
“知名造型師自爆戀上已婚人夫”
“對方近期已因當街打人被拘留”
“璀璨集團暫時并未有任何聲明”
“璀璨珠寶股市因拘留醜聞大跌”
……等等。
視頻裡,井承對着鏡頭訴說自己的愛慕,以一個知名造型師的身份,公開上訪談節目,宣稱自己瘋狂地迷戀上了剛剛訂婚不久、四天後就要正式舉行婚禮的溫家二公子、璀璨集團未來的指定接班人——溫逐。
赤裸裸的挑釁。黎铮握緊拳頭,看着視頻裡井承的目光,好像酷哥眼神不屑地看向的并不是鏡頭,而是他。
溫逐對此沒有任何表示,黎铮也就不表态,反正這件事無論如何都得由溫逐來處理,他才不會像井承一樣發瘋。
徐之越把車停在别墅門口,打開車門:“老闆,董事長已經在裡面等您了。”
黎铮拉着溫羽焱:“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解釋?”
公交車上的事,最多隻能說是溫逐太軸了,軸到甯願被拘留,也不願意讓小人得到想要的東西。
有點像自己。黎铮不禁反思。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有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那味道。
溫逐搖頭:“去洗澡睡覺吧。”
在看守所裡待了三天,确實是吃不好也睡不好。秉承着清官難斷家務事的原則,黎铮沒有再勸,領着溫羽焱先進家門了。
客廳裡沒有人,大概溫時易是在書房等溫逐。黎铮還是有點擔心,哄着溫羽焱自己畫畫,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悄悄湊近書房。
“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難道非要我把這個家給你弟弟,你就開心了?你現在的一切,哪一樣不是因為姓溫才有的?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承擔這個家庭的責任!”書房裡傳來溫時易的聲音。
和上次一樣,還是沒有溫逐反駁的聲音,論情緒穩定,看來溫時易也比不過自己的兒子。
“我辛苦培養了你!不是讓你來毀家業的!”溫時易又說了很多諸如此類的話,一半發怒,一半勸說,好一會兒,聲音才漸漸消下去。
就在黎铮以為這場父子硝煙局已經結束了,準備先一步遛走的時候,門被拉開一條小縫,似乎是裡面的人準備離開了。
溫時易的聲音更加清晰地傳出來:“還有那個小造型師!簡直是一團糟糕!你馬上就要結婚了,前腳被爆拘留,後腳和其他人不清不楚,你到底顧不顧及溫家的家風和我的顔面!”
“這些都是和父親學的。”溫逐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很冷,還帶着一絲嘲諷:“溫家哪裡來的家風,顔面又要從哪裡說起。”
“溫逐!”溫時易怒道。
連黎铮也暗暗覺得驚奇。溫逐怎麼會這麼說話?而且還是對自己的父親,他情緒一向穩定,不至于口不擇言到這種程度。
溫逐又說:“井承不是您安插在我身邊,用來監視我的人嗎?他做了什麼,您應該最清楚。”
溫時易的語氣聽不出來有絲毫的慌亂:“你在胡說什麼?”
“父親。”溫逐長歎一聲。他似乎從來都不叫溫時易“爸爸”,而是一直固執地叫“父親”,一開始黎铮也聽着别扭,還以為是有錢人家特有的怪癖,現在他才聽出來點意思,“爸爸”比“父親”更親昵。
這聲長歎似乎表明他累了,疲倦感充滿了他的語氣:“我恐怕比您要幸運一些,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人教會我一些東西。徐秘書也告訴我,喜歡什麼就牢牢地握在手裡,哪怕不說話不表示,手也不能放松,不然,風筝就會被風卷跑,再也找不回來了。”
頓了頓,溫逐的聲音更加冷靜:“如果您實在放不下‘他’,不如去找‘他’吧。”
足足幾十秒的靜默後,黎铮聽到一聲清脆的“啪——”,然後是溫時易震驚的聲音,卻是壓低了音量的:“……閉嘴!”
黎铮愣了一下,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推開已經打開一道小縫的門,果然看到站在門邊的溫逐臉上已經泛紅了:“你!你怎麼能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