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黎铮倒是有幾分相信,她和溫逐之間有一種很神奇的信任感:“有些話,很久了,我就直言不諱了。溫逐就是對小羽再好,他也隻是小羽的哥哥,不是爸爸和媽媽。工作的話……我也不好說,還是希望你們能盡量抽出時間多陪陪小羽。”
盧辛譚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素描紙,上面是用蠟筆畫的幾個小人,黎铮認出那是自己和溫逐、溫羽焱:“你對小羽很好,我很感激你。”
“小羽很可愛。”黎铮不好意思地說:“孩子是孩子,隻需要負責健康快樂地成長,不應該被卷到大人的是非裡。”
盧辛譚說:“慚愧。”
黎铮撓撓頭。今天的對話讓他看到了一點不同的盧辛譚,不是那個坐在辦公桌後面盛氣淩人、居高臨下的女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有事業心的母親。
他以為自己不會相信她的說辭,什麼那個協議隻是一個“考驗”,即使溫逐一直都很信任她,但是在她自然地叫出“小逐”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信了一大半。
“好了,今晚你們的結婚典禮也順利結束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盧辛譚收起笑容,一下子又回到原先的風格。
黎铮看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就準備走,外面還有媒體記者要應付,門外也剛好響起溫逐的敲門聲:“黎铮?該走了。”
黎铮打開門,盧辛譚率先離開,走過溫逐旁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新婚快樂。”
黎铮把盧辛譚剛才說的話轉述給溫逐,溫逐一如既往地沒有感到意外,直到坐進車裡,才突然問了一句:“我是不是對她不太好?”
黎铮一愣:“為什麼這麼問?”
“她說,從沒把自己當我的後媽。”溫逐低頭看向黎铮手上的戒指,那枚屬于另一個媽媽的遺物:“可我……”
“你都替她養兒子了,還要怎麼好?”黎铮說:“她既然選擇做事業型強人,那必然就會有其他方面的犧牲。人的選擇都是有排序的,她如果覺得自己更需要家庭的溫暖,就不會選擇成為現在的自己。”
溫逐若有所思。
黎铮想了想:“一家之言,我的觀點你聽聽就好。事實上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你又是怎麼看她的,還是你們自己最明白自己。不如,改天坐下來好好聊聊。”
溫逐不置可否,發動汽車,黎铮才問:“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婚禮那邊你不用管了嗎?”
“不用。”溫逐專心緻志地開車:“蜜月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