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周泊雲在餐廳裡停留的時間不長。
在他離開之後,周家父子掉下去的好感度沒一會兒就恢複原狀。
傅時禹松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動筷,但周廷川那邊卻有了别的動靜。
“我吃好了,你慢用。”
周廷川放下筷子,在趙管家的服侍下站起身。
進餐廳裡這麼久,這是他第一次對傅時禹出聲。
但他用的是單數人稱,而不是複數。
很快,他一動,坐在旁邊的周雲琛也跟着起身。
乖戾不羁的大少爺竟然默不作聲地跟上他的父親,連招呼也不打就離開了餐廳。
嗯?
這什麼情況?
傅時禹有些搞不懂。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竟能讓周雲琛如此聽話?
等好感度漲上一點,他一定要向周廷川讨教一下訓狗技巧。
之後,傅時禹按照一口菜嚼二十下的速度,進食的很緩慢。
可左等右等,卻也不見周泊雲下來吃飯。
于是,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趙管家,“周……二少爺怎麼還不下來?飯菜都冷了。”
“二少爺說胃口不好,晚點在房裡用餐。”
“哦。”
傅時禹應了一聲。
真是可惜。
難得有機會在渣攻不在的時候和周泊雲見面……唉。
見他興緻缺缺,趙管家便問道:“先生,是今天的餐點不合您胃口嗎?”
“不,很好吃。”
“那就好。如果您還有别的什麼喜好或忌口的,您可以和我說,我去和後廚交待。”
“呃……”
傅時禹本來想說沒有,但轉而一想,這頓放肆過後,他還是得收斂點口腹之欲。
為了維持較低的體脂率,他一直對自己要求嚴格,平時吃飯會注重一些必要的營養攝入。
于是,他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每次請幫我單獨準備一份水煮西藍花和雞胸肉,什麼都不用放,重量在300克左右就好。”
趙管家明顯愣了一下,很快又憑借出色的工作能力迅速恢複正常。
“好的。您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嗎?”
“暫時沒有。”
傅時禹搖了搖頭,其他的東西他自己私下裡準備就行了,不用麻煩别人。
用完餐後,他自行回到房裡,準備休息一會兒再開始晚間的鍛煉。
在做俯卧撐的時候,他想,這地方這麼大,應該會有家庭健身房吧?
明天找機會問問趙管家。
這麼想着,一直到結束訓練,他竟然都不見周雲琛來找他。
看來渣攻被他爸管得很死啊,都能不把他當成一回事了,這可真是——
太好了!
有周廷川拴着那條泰日天,他暫時也不用擔心渣攻會來騷擾他和主角受了。
沒想到,回到周家還是套一箭雙雕的好計劃,真是省心又省力!
傅時禹哼起小調,走進浴室去沖澡。
但也就開心了一會兒,等換上衣櫃裡準備好的居家服後,有的是他惆怅的。
這為客人準備的均碼睡衣明顯不太适合他。
高級絲綢布料沒有彈性,将他整個人都繃得很緊。還有那緞面觸感滑溜溜的,他不太适應,總感覺渾身發癢。
可他也沒辦法,原先的衣服都被汗浸濕、私人衣物還沒送過來,現在就隻能硬着頭皮,穿着這身不合稱的衣服出門。
這時候臨近深夜,并沒有多少傭人在走廊裡徘徊。
傅時禹憑借記憶,按趙管家當時所指的方向,很快就摸到了周泊雲的房間門口。
“叩叩。”
“請進。”
他敲了兩下門後,屋裡很快就傳來了回應。
在推門進去之前,他想好了,要是屋裡有人,他就說是找周雲琛的,走錯了;要是隻有周泊雲一個人,那就好辦,他直接說明訴求——
他要讓周泊雲帶他去商業街。
沒有周泊雲在,他是不敢單獨去男人那麼多的拳館。
雖然以前為了接近主角受,他不在乎被男人騷擾,但是現在不一樣。
現在,拳館裡有鈴蘭姐在。
即便那隻是個名字和長相一樣的人,他也不想在鄭鈴蘭面前丢人。
更不想被鄭鈴蘭誤會他是個同性戀。
他是異性戀!
是直的!
“是你?”
這時,一道低沉帶着怒意的聲音響在耳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啊。”
傅時禹回過神來。
原來在思考的時候,他已經走周泊雲的屋裡。
“這麼晚你還沒睡啊。”
傅時禹擡手摸向頸側,略微有些窘迫。
在他視野裡,漂亮英俊的男人正抱着台筆記本電腦坐在床沿。
這次他穿着一身寬松的墨藍色居家服,披散下來的頭發也有些濕,看起來慵懶松弛,絲毫沒有防備。
“你來幹什麼?”
周泊雲放下手裡的電腦,皺着眉頭站起身。
這時候快接近淩晨,一個陽剛健壯的男人穿着緊身的睡衣站在他房間裡,怎麼看都怎麼奇怪。
特别是那身衣服,算是睡衣嗎?
繃得那麼緊,得叫緊身衣吧?
把那寬肩窄腰的身形、結實鼓脹的肌肉全都一清二楚地勒出來了!
還有領口處的扣子看着也快崩掉了,根本包不住那壯碩飽滿的胸肌。
随着一呼一吸,緊裹的胸膛不斷起伏鼓動,似乎随時要撕破布料,一點不落地全跳出來。
“咳咳。”
周泊雲忽覺喉嚨發幹,輕咳兩聲後移開了視線。
其實也沒移走多遠,就隻是往上去了幾分而已。
那套睡衣設計的有點問題,領口開得太大。
從修長的脖頸往下,大片古銅色的肌膚接連暴露,汗水停留在鎖骨和微敞的胸口上,被燈一照就閃閃發亮。
視線追着晶瑩剔透的水珠一起向下墜落,看着它陷入領口下的溝壑裡,和那起伏飽滿的胸膛融為一體。
“你别有所圖的也太明顯了!”
周泊雲怒不可遏地轉過頭,耳根有些發燙,猜着一定是他忘記開窗了,房間裡才會這麼悶!
“啊?”
傅時禹覺得十分莫名其妙。
他站在這裡,話還沒說幾句,就見到周泊雲一會兒看這兒、一會兒看那兒的,獨自演了好幾場戲,說了一堆不明所以的話。
“我話都沒說,你能看出我圖什麼?”
傅時禹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看着周泊雲。
“我……”
周泊雲意識到是自己多想,忽然惱得話也說不出來。
他往窗邊走上兩步,試圖遠離傅時禹,但又發現窗原來一直都是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