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血沾了楚霍滿臉,他哼哧哼哧的喘着氣,脫力的倚在旁邊的一棵樹上。
霍爾維斯這才從樹上跳下來,“幹的不錯,我們要快點處理你身上的血,不然會引來更多兇獸。”
霍爾維斯也不廢話,将楚斛往肩上一抗,飛身去往剛才路過的河流。
楚斛本來背就疼,現在被霍爾維斯抗在肩上,胃也開始疼了,楚斛隻能雙手撐在霍爾維斯的肩膀上,努力直起上半身,讓自己好受些,“學長,你能溫柔點嗎。”
“你一個雌蟲怎麼這麼嬌氣。”嘴上吐槽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慢,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楚斛可以坐在他的臂彎上。每次去訓練,楚斛總是被雌蟲抱着飛,這會兒倒是沒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麼不對。
将楚斛放在岸邊,霍爾維斯去河裡弄了點水遞給楚斛,楚斛接過後快速清理完身上的血迹。
霍爾維斯從背包裡拿出一管藥膏“把上衣脫了,你背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楚斛有點猶豫“算了吧,也不是很嚴重。”畢竟按現在的情況來講,他們倆算異性,雖然霍爾維斯不知道,但楚斛下意識覺得這樣不好。
“你待會還要擊殺兇獸,想通過考核就别磨叽。”
“......那我自己來。”
“ 你後面長眼睛了,你自己來,都是雌的你有什麼好害羞的,快點。”看楚斛磨磨唧唧的活像一個被強迫的良家亞雌,霍爾維斯翻了個白眼。
楚斛還是妥協了,他脫掉上衣,将後背展露給霍爾維斯,上面青紫一片。
霍爾維斯上藥的動作并不溫柔,直接将藥膏擠在楚斛背上,按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頓揉。
溫熱寬大的掌心在楚斛背上遊走,楚斛疼的肩膀忍不住縮瑟,然後得到一句“嬌氣。”手下的動作倒是輕了一些。
楚斛“......”
藥效很好,幾乎是剛抹上就感覺不到疼了。
楚斛穿好衣服,起身和霍爾維斯繼續往深處走去。
夜幕降臨,密林裡危機四伏,楚斛和霍爾維斯找了一個山洞,确認沒有危險後就住了進去。
密林裡晝夜溫差大,兩蟲升起火堆,坐在火堆旁取暖,
霍爾維斯給楚斛扔了幾顆果子,是他趁楚斛不注意摘的:“快吃吧,吃完早點休息,後兩天隻會更累。”
楚斛接過果子咬了一口,笑眯眯的說“還好有學長,不然我隻能餓着了。”
“所以長記性,下次一個蟲出來,記得找吃的”
“哦”楚斛乖巧。
四周寂靜無聲,楚斛吃着果子,看着面前的火堆,餘光看着霍爾維斯的身影,
楚斛忍不住想到,像霍爾維斯這樣的蟲以後會嫁一個什麼樣的蟲呢?這麼想着也就問出來了。
霍爾維斯道:“我不會嫁蟲。”
楚斛愣住了“嗯?為什麼?”
蟲族世界,得不到雄蟲的精神力安撫,就是死路一條。
霍爾維斯神色淡淡的,悶聲道:“我會死在戰場上,而不是讨好那些滿腦肥腸的雄蟲。”
甯可死,也不願意嫁蟲嗎?楚霍看着眼前這個強大的軍雌,也感覺那些蟲根本配不上他,讓霍爾維斯嫁給雄蟲,别說霍爾維斯自己了,就連楚斛都替他不值。
楚斛知道,他應該識趣一點,不要再往下問了,但他還是開口了“你好像很讨厭雄蟲,為什麼?”
霍爾維斯的聲音變得尖銳又刻薄,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的開口道“他們愚蠢,貪戀,殘暴,花心濫情,虛僞又惡心,不應該讨厭嗎。”
楚斛從來沒有在他眼裡看到如此純粹的惡意,楚斛不知道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也不敢再多問,兩蟲就這樣安靜下來。
沉默的吃完果子,霍爾維斯說“今晚我守夜,你睡吧。”
楚斛沒有跟他争,安靜的倚在牆上,看着火堆前霍爾維斯的背影,楚斛摸了摸後頸的“蟲紋”,在心裡歎了口氣。
不知道霍爾維斯知道真相後,還會不會把他當朋友,
上輩子楚斛過早的接手公司,身邊充斥着虛假與欺騙,所有人聚在一起都是為了利益,體會不到一絲真情,他很珍惜眼前這個朋友的。
楚斛懷着滿腹心事閉上了眼。
霍爾維斯看着眼前跳躍的火苗,臉色陰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