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斷手斷腳的,還能回不了家,他們忙死了,來不了。”丁寄舒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書包,他這個樣子站在公交車上确實不太方便,他打算遲一點下去,等人少了好找個位子坐。
李樂硯見丁寄舒這麼慢的收拾東西,知道他是想錯開高峰期,于是一屁股坐到了丁寄舒前桌的凳子上,指着陸聞瀾的空座位說道,“你個沒出息的,你不知道賴着他呀!天天豪車接送的,把你傷成這個樣子,他一句對不起都不說,送你回家是應該的。”
丁寄舒嘁了一聲,“對不起都不說,還想他送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李樂硯撇了撇嘴,點着頭說道,“見過沒教養的富二代,沒見過這麼沒教養的富二代。”
那是你沒見過世面,這樣的富二代我見過一堆,比起來陸聞瀾已經算是有人性了,沒人性的都不把普通人當人看,對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把你當條狗。
“走了,”想起點不太開心的事,葉許星垮着張臉,提起書包招呼着李樂硯走。
“我幫你拿。”
李樂硯接過丁寄舒的書包,狗腿的笑着說,“晚上物理作業做完了借我先看看呗。”
丁寄舒扯着自己的書包不松手,指了自己包紮的傷口說道,“别搶,這還站不穩呢,借你看?哪種程度的看?”
李樂硯成績不錯,就是物理差了點,平時就總想偷奸耍滑的不想寫物理作業,越是這樣他物理成績越不理想。
“想抄?沒門。”丁寄舒毫不講情面的說道,“别想偷懶,小心我告訴你媽。”
李樂硯拉着丁寄舒的書包也沒松手,歎了口氣說道,“我哪敢!我就是寫完先對一遍,錯多少我有點底,免得被老陳劈頭蓋臉一頓罵。”
“那你早點把作業寫完發給我,我給你改,錯的地方重寫。”丁寄舒毫不退讓,就是不相信李樂硯不會抄。
李樂硯這才松開丁寄舒的書包,指着丁寄舒啧啧兩聲說道,“阿舒,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我在你這裡就這麼沒有信用?”
丁寄舒嗯了一聲說道,“車來了,扶我上去。”
公交車車門離地面有點高,丁寄舒右腳不靈活擡起來都吃力。
滴滴
李樂硯扶着丁寄舒剛要走下公交車站台,一輛紮眼的豪車緊挨着公交車停在了兩人面前。
這車丁寄舒眼熟,他幾乎每天都坐這輛車上學能不眼熟嗎?
“這車怎麼回事,停這麼近,我們怎麼過去?”李樂硯不爽的看着那輛豪車抱怨道,說着還做了一個啐的動作,估計心裡正在罵這車主。
“上來。”車窗的玻璃緩緩降下,陸聞瀾直視前方沒有看丁寄舒和李樂硯,神色淡淡但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的說道。
“他好拽。”李樂硯有點怕陸聞瀾,但不耽誤他附在丁寄舒耳旁小聲的和丁寄舒吐槽道。
丁寄舒這樣坐公交車确實不方便,他從來不會和自己過不去,于是拍了拍李樂硯的胳膊說道,“扶我上去。”
李樂硯點了點頭扶着丁寄舒繞過車尾巴上了車。
“到家……”
丁寄舒一上車,李樂硯就探着頭對丁寄舒說道,話才剛開個頭陸聞瀾就讓周叔啟動了車子。
“……給我發信息。”
李樂硯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
“小舒你受傷了?”周叔剛才就看懂了丁寄舒身上包紮的紗布,因為有外人在沒有開口詢問。
“沒什麼,不小心摔了一下。”丁寄舒覺得陸聞瀾不會想聽到别人讨論這件事于是輕描淡寫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模樣。
周叔會意的沒有再多問。
張阿姨也發現了丁寄舒受了傷,“這看起來傷得不輕啊!剛好晚上喝骨頭湯多補補。”
丁寄舒看着頭也不回就上樓的陸聞瀾,對張阿姨說道,“沒事,就擦破點皮,不至于要吃骨頭湯補。”
張阿姨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道,“那可不行,受傷了都得補補,這流了不少血吧?我給你炖盅紅棗燕窩吃。”說着就進了廚房。
大可不必,丁寄舒窮苦出身,吃不來燕子的口水。但對于張阿姨的一片好心,丁寄舒也沒有拒絕。
這甜蜜的負擔有時候丁寄舒還真消受不了。
“還好小瀾臨時改了菜單,要不然晚上濃油赤醬的小舒還吃不了。”張阿姨看着廚房自己備好的菜慶幸道。
因為傷口不能沾水,丁寄舒讓張阿姨幫他把包紮的地方都包上了保鮮膜才進的浴室。
但是因為關節被緊緊包紮着,丁寄舒多少有點手腳不靈活,花灑把地弄得濕淋淋的,丁寄舒在換衣服的時候,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了馬桶上,接着又滾到地上。
咚的一聲動靜還不小。
丁寄舒疼得龇牙咧嘴,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但是睡衣都濕了,丁寄舒氣得沖完身子就裸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