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結束了嗎?”丁寄舒收拾完東西準備上樓睡覺,卻被陸聞瀾拉着了手腕。
“什麼?”丁寄舒有點不理解,他東西都收好了,陸聞瀾還問可以結束了嗎?他給陸聞瀾消了毒,還包紮了,這還不夠,那點小傷不至于說要縫針吧?那他可不會。
“冷戰,這幾年來你不是一直在和我冷戰嗎?”陸聞瀾看着丁寄舒終于說出了這句他很久之前就想說的話。
十三歲的陸聞瀾特别期盼丁寄舒能分化成一個beta,這樣丁寄舒才能繼續留在陸家,就算這樣他需要和丁寄舒訂婚,他也願意,畢竟丁寄舒那麼喜歡他,他也不讨厭丁寄舒。
如果丁寄舒沒有分化成beta,那他就要和一個面都沒有見過的beta訂婚了,他如果非要和一個人訂婚,他希望會是丁寄舒。
可是丁寄舒分化成beta以後,對他的态度突然大變。丁寄舒開始疏遠他,不和他說話,此後丁寄舒開始了對他長達三年的冷戰。
十二歲那天的春天,謝知筠生了一場重病,陸百川送他和丁寄舒去東江短住,和丁寄舒同進同出被人調侃是娃娃親,他當場大發脾氣。
返程的時候他死活不願意和丁寄舒坐同一輛車,丁寄舒上車就被他趕下去,如此幾次,周叔隻能和陸百川聯系,陸百川讓周叔先帶他回來,丁寄舒被留在了東江。
車發動的時候,丁寄舒就站在别墅門口,背着他的小書包一直看着汽車。丁寄舒以為陸家不要他了,他不敢說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木樁,眼睛卻泛着紅。
他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做,他隻是站在那裡,像是一個被人抛棄的娃娃,可憐兮兮卻又無能為力,他的眼神充滿哀戚,就那樣望着你,直叫人心酸。
那一刻陸聞瀾才知道丁寄舒和他一樣,在陸家他們都沒有安全感、歸屬感,在陸家他們都不是主人,他們沒有自由和權利。後來他叫停了周叔,讓丁寄舒一起上了車。
“什麼冷戰?”丁寄舒更不解了,“我什麼時候和你冷戰了?”
陸聞瀾皺着眉站了起來,“那這幾年你為什麼躲着我,在家裡不和我說話,在學校也不和我說話,恨不得我離你遠遠的。”
“不是你要我滾的遠遠的嗎?是你不讓我跟着你的,是你不讓我在學校和你說好嗎?”丁寄舒覺得窦娥都沒他冤,他是真的不太明白陸聞瀾為什麼現在要和他說這些。什麼冷戰?陸聞瀾不是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就是不正眼看他,他巴巴湊上去幹什麼,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那都是小時候的氣話,初中的時候我就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陸聞瀾氣急了,聲音都不自覺大了起來。丁寄舒真是個白眼狼幾句氣話記到了現在,對他的好是一點都不記得。
丁寄舒也是氣得不輕,人也是要臉的好吧,他巴巴湊上去被趕走的心路曆程陸聞瀾知道多少。
但和陸聞瀾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丁寄舒輕歎一口氣,人已經冷靜了下來,“我沒有和你冷戰,隻是我們已經長大了,有各自的朋友了,不會一起玩也正常。”
丁寄舒的語氣像個冷漠又疏離的成年人,這讓陸聞瀾很不高興。
“你是因為趙小安那件事,到現在都還在生我的氣,才這樣對我的嗎?你現在越來越不喜歡我了。”陸聞瀾話說到最後幾乎沒有聲音了。
那件事以後陸聞瀾和丁寄舒分别了好幾個月,再見面的時候丁寄舒并沒有什麼異樣,陸聞瀾以為已經過去了,但很顯然丁寄舒并沒有放下。
因為趙小安丁寄舒不喜歡他了。
這樣的認知讓陸聞瀾鼻頭一酸,他才不是因為喜歡丁寄舒才這麼難過,他隻是愧疚罷了,是的就是愧疚而已,因為是他賭氣打電話叫丁寄舒過去的。
陸聞瀾深吸一口氣,想要再說點什麼,卻被丁寄舒一把甩開了手,丁寄舒背對着他,聲音帶着顫抖和憤怒,“能不能不要提那個人。”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了。
所以丁寄舒不是在和他冷戰,是因為趙小安已經不喜歡他了。十三歲時分别的那三個月,讓他的心一直懸着,他用信息素壓制廢了趙小安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被陸百川送離了首都,他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和丁寄舒說過,丁寄舒跑得太快了,他根本追不上,那時候的他天真又殘忍。
他想反正丁寄舒總會原諒陸聞瀾的,但現實并不是這樣的。
十三歲時沒有及時伸出的手已經抓不住十八歲的丁寄舒了。當年沒有開口的解釋,已經永遠失去了得到諒解的機會了。
事情已經過去幾年了,丁寄舒早已不願意再去計較當年的事,不是釋懷了,隻是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丁寄舒收拾了東西就出門了,早餐都沒有吃。
陸聞瀾晨跑回來,就上樓叫丁寄舒下來吃飯。結果丁寄舒已經人去樓空。
這不正常,周末就沒見丁寄舒早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