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華靳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隻是問道:“這東西你哪裡買的?”
丁寄舒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了,輕描淡寫道,“藏在行李箱裡夾帶進來的。”
怕華靳問他夾帶了多少,丁寄舒拔腿就往水房走。
因為用水的人多,這會兒熱水已經沒有了,要等機器重新燒開才有熱水。
丁寄舒也不急,打開方便面,放好調料包,這才從袖口掏出他珍藏的火腿腸,泡面他有十幾包,火腿腸他就隻有六根,吃一根少一根。
今天晚上食堂的菜他不敢恭維,勉強就吃了個半飽,早知道今年就不應該答應連嶽桦來參加培訓,在家裡吃香的喝辣的他不爽嗎?
越想越氣得慌,丁寄舒狠狠的咬開了火腿腸的包裝,因為沒有小刀,他就把火腿腸整根放進了泡面裡。
熱水剛燒好,華靳就站在了水房門口,看着丁寄舒打開熱水開口,熱水和泡面的調料瞬間融合,香味立即就四散開了,不到一分鐘整個水房都飄滿泡面的香味。
見華靳既不進來又不出去的,丁寄舒心裡有點打鼓,他轉過身準備回宿舍,就見華靳緊緊盯着他手裡的泡面。
丁寄舒身軀一震,這華靳看着他的泡面幹什麼?不會真的想吃吧?這可是他剛泡好的,他自己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口呢!
在丁寄舒準備越過華靳回寝室的時候,華靳開口故意對丁寄舒說,“聞瀾午飯和晚飯都沒吃。”
丁寄舒腳步沒停。
他吃沒吃飯關我什麼事,我讓他挑食的嗎?我讓他不吃的嗎?餓就餓着,餓死拉倒,最近一段時間見天給他臉色看,還想吃他泡面,沒門!
“這會兒已經餓得在床上起不來了。”華靳見丁寄舒要走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丁寄舒腳步放緩,他剛泡好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口的面啊!這大少爺能不能回家去!真的是吃不了這種苦幹嘛要來這裡!
說真的如果丁寄舒就隻有手裡這一包面,他還真舍不得給陸聞瀾吃,但問題是他有十幾包。
他面對陸聞瀾的時候總是容易沒有底氣,誰叫他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呢!
丁寄舒現在就處在“唉,算了别管他,餓一兩頓不會死的”和“這大少爺兩頓沒吃了不會真的餓撅過去吧”兩種心态拉鋸中。
丁寄舒猶豫了一會兒,咬着牙忍痛把自己的泡面遞給了華靳,“讓他吃完把碗洗了。”
說完丁寄舒當着華靳的面,把泡面裡唯一一根火腿腸撈了出來,陸聞瀾也就配吃那沒火腿腸的。
陸聞瀾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哪會洗碗,他吃完面就在水房用冷水給丁寄舒洗碗,洗了半天他都沒有辦法把油洗掉。
家裡張阿姨也是這樣洗的,家裡的碗都不沾油啊!是不是丁寄舒貪小便宜買的便宜貨才這麼難過洗啊!
洗了将近二十分鐘,碗裡的油也沒洗幹淨,陸聞瀾氣急敗壞就把丁寄舒的碗丢回了宿舍的桌子上。
他不打算把這個碗還給丁寄舒了,明天讓周叔給丁寄舒帶一個新的過來。
用這便宜貨吃飯,估計都傷身,他給丁寄舒一個更好更貴的,丁寄舒就不會叽叽歪歪了吧?
丁寄舒吃了根火腿腸墊了底就沒在打算重新泡一碗面條,所以沒有催陸聞瀾還碗一覺醒來他都把這件事給忘了。
早餐算得上基地食堂最好的了,因為除了白粥,其他都不是基地食堂自己準備的。
白粥這種東西隻要不熬糊就不會難吃到哪裡去,丁寄舒從來都是吃飯積極的那一部分人,宿舍的人還在洗漱,丁寄舒已經換好鞋背着書包出門了。
食堂裡三三兩兩坐了幾個人,丁寄舒要了一碗稀飯,一個茶葉蛋外加一個油條就找了個地方坐。
他對那烙餅和小籠包還是很眼饞的,但是他對蔥味敏感,走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聞出來烙餅和小籠包都有蔥了,所以他也就歇了心思。
隻是憤恨不平的想自己特意起了個大早居然隻能吃根油條。
“班長。”
丁寄舒惡狠狠的咬着自己手裡的油條,梁摯就跟遊魂似的飄過來了,他點的兩份小籠包,丁寄舒有點眼紅。
“你幹嘛?像被什麼吸了精氣似的。”丁寄舒掃了一眼梁摯,見他一臉疲憊說話又有氣無力到調侃了一句道。
梁摯将手放在桌子上撐着下巴,面露委屈的看着丁寄舒說道,“那床太硬了,硌得我渾身都疼,害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我現在還疼着呢!”
丁寄舒撇了撇嘴,眼睛卻直勾勾的看着梁摯的小籠包說道,“這裡就這個條件,受不了你可以回去。”
這話丁寄舒說得說真心實意,沒有嘲諷的意思,梁摯從報名開始就是為了玩,丁寄舒要隻是為了玩,沒必要犧牲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