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才發現梁摯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打濕,而且他根本不是在發抖,他是在小幅度的痙攣,這看起來根本不是吃藥就能好的樣子,但丁寄舒還真怕梁摯休克過去,趕忙問道,“藥呢?藥在哪裡?”
梁摯蜷縮着身體,微弱的喘着氣,他的手緊緊的攥着身下的床單,好半晌才說道,“行李……箱的袋子……裡。”
看着梁摯的樣子,丁寄舒實在害怕,一把拉出他塞在床下的行李箱,箱子裡的東西亂糟糟的堆到一起,丁寄舒嫌棄的皺着眉開始翻找。
梁摯說的袋子是一個白色的皮質小箱子,丁寄舒掏出它就打開,滿滿一袋全是注射器,丁寄舒驚訝的看了梁摯一眼,就開始快速的翻找,沒有梁摯說的藥,但是注射器裡都是有藥水的,不知道梁摯說的是哪一種,因為光從包裝上看,箱子裡就有五六種不同的注射器。
“哪一種?”丁寄舒怕有遺漏直接将整個小箱子裡的注射器全都倒了出來,問梁摯道。
“白色的。”梁摯的聲音都在止不住的顫抖,但還是勉強伸手指了其中一個。
丁寄舒咬開包裝,半扶起梁摯,讓梁摯靠在自己身上問道,“肌肉注射嗎?”
梁摯此時已經說不出話了,他隻能艱難的點了點頭,丁寄舒也不敢耽誤,迅速就給梁摯把藥注射進去。
注射完藥梁摯的情況并沒有好轉,他疼得整個人都弓起了身子,又因為太疼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真實顫抖得很厲害,丁寄舒幾乎都要扶不住他,無奈之下丁寄舒隻能緊緊抱着梁摯,以防他摔到地上去。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梁摯的額頭滾落,一直滾進他的衣服領口裡,原本全身發白的人皮膚開始慢慢發紅,因為抱得緊,梁摯身上滾燙的溫度很快就傳到了丁寄舒身上,這溫度明顯不對勁,丁寄舒懷疑自己是不是給梁摯打錯了藥。
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針劑,針劑上寫的是是外文,六個單詞丁寄舒隻認識四個,但丁寄舒也能猜出來這是什麼,這是抑制信息素分泌的一種禁藥。
這種抑制信息素分泌的藥早就被聯邦禁用了,這種藥因為研發不完全就在市面上流通,omega平權運動的時候這種藥劑十分風靡,使用者大多都是omega。
當年有專家宣稱,不需要摘除腺體隻要注射這種藥劑,就可以令身體不在産生信息素,omega将得到真正的自由,不再受信息素的困擾。
然而事實卻是這種藥劑隻能短期壓制信息素,要讓身體不産生信息素就需要一直注射,人體會對這種藥劑慢慢産生抗藥性,從最開始三個月一支到一個月一支隻需要不到一年。
而且長期壓制身體不讓它自然産生信息素,會造成信息素紊亂,嚴重的将再也無法控制信息素,長期處于發情期,直到耗幹身體的機能為止。
注射這種藥劑是非常傷身的,傷害的不僅僅是腺體,還有其他髒器,早年注射過這種藥劑的omega壽命大大縮短,大部分在停藥後身體虛弱到基本已經無法行走。
梁摯分明就是一個omega他注射這種藥幹嘛,他不止一次聽人提前梁摯的信息素味道很重,他自己也曾聞到過。
思忖間梁摯已經停止了痙攣,但他卻還是了發抖,他無意識的蜷縮着身體,緊緊抓住丁寄舒的衣服,腦袋還一直撞着丁寄舒的胸膛,仿佛這樣能緩解他的痛苦。
“藥,快給我注射。”
可能是藥劑開始産生效果了,梁摯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的神志,他虛弱的呻吟着,一雙手開始胡亂摸索。
他這個樣子丁寄舒根本不敢叫人來,隻能握住梁摯的手哄着他說道,“藥已經給你注射了,忍一忍很快就不會痛了。”
丁寄舒不知道梁摯能不能忍過這段疼勁,他隻能哄着梁摯。
似乎是意識到抱着自己的人是丁寄舒,梁摯轉身身去,将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丁寄舒的懷裡,痛苦的小聲哭喊着,“班長,我好疼,疼死了。”
丁寄舒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梁摯,看着他脖子上冒起的青筋,丁寄舒伸手輕輕撫摸着梁摯的背哄着他說道,“很快就不會疼了,馬上就不會疼了。”
梁摯這副樣子實在可憐,丁寄舒不自覺的聲音都放緩了。
十幾分鐘之後梁摯才漸漸安靜下來,他的皮膚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血色,丁寄舒看他沒有什麼異樣才緩緩把他放下,蹲在梁摯的床前,整理着被他倒出來的針劑。
此時梁摯已經清醒,他躺在床上,看起來還有點虛弱,但是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丁寄舒,眼裡全是丁寄舒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