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浔最近快被煩死了。
本來隻是一場普普通通的晉級賽,被聞青玄硬生生玩成了個人秀。
自從晉級賽結束後,每天都有數不勝數的小勢力暗中前來打探聞青玄的信息。
防得住幾十個,防不住數百個。
暗流的大門都快被一群“情報販子”踏爛了。
一個兩個全來搶他的人!
聞浔氣得差點掀桌。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上門拜訪的全是附近的小勢力,需要提防的特管局反而沒有什麼動作。
思考片刻,聞浔索性撂下攤子,撈起兒子悄悄離開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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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青玄這會正躺在沙發上小憩,門外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貓叫。
打開門,就見兒子占山為王似的窩在聞浔的頭發裡,粉色的爪子到處扒拉着黑發。
見到許久未見的聞青玄,貓咪從一個窩跳到了另一個窩裡,打起呼噜。
“......你怎麼來了?”
他這會應該在暗流處理99号的事情才對。
前方落下一聲冷笑:“呵呵。”
聞青玄滿頭問号。
咋了這是。
聞浔戴着口罩,大步走進房間裡躺下。除了貓沒有帶其他東西過來,顯然是臨時起意。
“呦,補覺呢。”
聞浔翻身尋找耳塞。
聞青玄幸災樂禍:“睡覺多了對身體不好。”
“......閉嘴。”
他沒睡好都是誰害的!
沒有了“情報販子”們的打擾,這一覺睡得很沉,就是後半段不知做了什麼噩夢,耳邊全是嘈雜地聲音。
再睜眼,陽光已經從西邊透過窗照射進來。
聞青玄躺在他旁邊,看上去像是還沒醒,貓兒子一整個身子鋪在聞青玄臉上,把他的整個臉擋的嚴嚴實實,緻使聞青玄呼吸有點受阻,發出了一點點呼聲。
貓咪也舒服地發出呼噜聲。
兩個呼聲此起彼伏,絲毫沒有停頓,宛如一段旋律緊湊而激昂的交響曲。
聞浔:“............”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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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青玄還沉浸在睡夢中,臉上的熱源忽然消失,耳邊斷斷續續傳來“對、對...這個姿勢...别動”的聲音。
朦朦胧胧睜眼,入目便是兒子屁股朝着他,尾巴高高翹起,擡起一隻後腳的姿勢。
他吓得蹭得坐起來。
轉頭看去,一道笑盈盈的目光頓時填滿了整個視線。
聞浔将手心緩緩伸向兒子的方向,兒子嗅了一秒,輕輕地将肉墊覆上去。
他笑眯眯喂了根貓條:“真乖,這麼快就學會了。”
聞青玄放下的心複又提起。
糟糕,學壞了。
無論人還是貓。
聞浔抱住兒子,灰白色的尾巴掃過聞青玄的臉頰,毛茸茸的,連着他的心也跟着顫了一下。
“爬床?”
尾調有些上揚,透着一絲慵懶的味道,眼前的人看起來心情不錯。
聞青玄面色羞赧,但是理直氣壯:“實不相瞞,是床綁架了我。”
前方的聲音頓了一下:“怎麼綁架你的?”
他胡言亂語:“我本來沒想上來的,隻是剛走進,這個床忽然發出了詭異的光芒,它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在操控我的動作,等回過神後我就已經躺着了。”
最後再進行全文總結——
“是床先勾引的我。”
聞浔睨了眼身下淡綠色的床單,不置可否。
聞青玄趕緊找補:“......和顔色無關,而是它本身就和别的床不一樣。”
“比如說?”
他輕輕一咽:“這是鑲了金的。”
所以寶貝得很。
聞浔哼笑一聲,姑且放過了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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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來的小屋完全擠得下兩人一貓。
時間就這麼一晃到正午。
兒子的精力太過旺盛,在跑酷時打翻了水杯,聞青玄被迫拎起兒子,走進衛生間進行一番親密談話。
聞浔倒是見怪不怪。
就兒子這性子,三天兩頭都要随機逮一個執法者陪它玩,不玩就伸爪子,在暗流都快是人見人躲的存在了。
他靠在門邊看裡面的“父子倆”鬥智鬥勇玩貓爪在上遊戲,感歎不已。
門外傳來敲門聲,聞浔走過去打開門——
高個子,國字臉,身形挺直,肩章刻着特管局經典的倒三角标志,一條龍繞着三角,特别威風。
徐骁:“你好。”
“......”聞浔啪地把門關上,“再見。”
他就說特管局的怎麼沒去暗流打探情況,敢情有蔔晏這個漏勺在,人直接到家門口了!
徐骁連忙伸手攔住,硬生生探了半個腦袋進來。
“荀哥,荀爺!手下留情!”
聞浔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在跳。
聞青玄從浴室中出來,手上是一團被卷成春卷的貓貓球。
表情有些許凝重。
徐骁内心大驚:倆兄弟不會吵架了吧!
“聽說你在暗流邀請賽裡大放異彩,我來這裡,其實就是想......”
聞青玄冷酷打斷:“我知道。”
徐骁:?
“人生沒有永遠的成功,也不會一直失敗,隻要有足夠的毅力,小小的浪花也可以翻江倒海。”
徐骁試圖理解。
理解失敗,徐骁莫名其妙:“他怎麼了?”
聞浔默了一下:“玩貓爪在上輸了而已。”
小時候他就特别喜歡找流浪貓玩,雖然每次結束都是這樣的精神狀态。
徐骁選擇迎難而上,開門見山:“有沒有興趣加入——”
“沒有!”
這次打斷他的是聞浔。
他忽然像是個點了火的火柴,眉毛倒豎,将徐骁推出門外。
徐骁:???
這哥倆咋了,他來的不是時候?
一頭霧水的徐骁被送走,聞青玄幽幽地看着聞浔。
眼前的人雖然戴着口罩,但耳邊還泛着一點餘怒未消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