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倫也是我哥哥啊。”溫特哼了一聲,擡起手來,摸索地握住了伊萬的手,再順着往上,一路摸到了盛着蛋糕的小盤子,他從雌蟲手裡奪過盤子,嫌棄對方喂得太慢,于是決定自己來。
被亂摸一通的雌蟲:“……”
伊萬感覺自己的臉燒得有些厲害,雄蟲看不見的時候比看得見的時候還要沒有分寸感,就仿佛他趁沒蟲注意的時候偷親雄蟲一口,對方也壓根不知道是誰幹的壞事。
他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那你……那你還給他……冠上薩爾維厄的姓。”
“我不想别蟲看不起達倫,欺負達倫。”雄蟲挖了一大塊蛋糕塞進嘴巴裡,臉頰都鼓了起來,“等達倫什麼時候願意了,我就讓雄父走領養程序。”
“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都認為我會讓達倫做我的雌君,兄弟是不能結婚的。”
伊萬:“…………”
伊萬忍了一下,結果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倒是很樂意看達倫吃癟的模樣。
“你在偷樂什麼?”溫特把整塊蛋糕吃完,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嗝!”
伊萬取過一旁的餐巾,替溫特拭去嘴角的奶油,“沒什麼沒什麼。對了,我還聽說,你和布朗家的那個雄子鬧沖突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溫特接過伊萬遞來的,插了吸管的杯子,喝了一口果汁,“連他都解決不了,我還姓什麼薩爾維厄。”
事實上,雄保會今天早上開始,就給他發了好幾封道歉郵件,表示會将此事處理妥當。
他們還給溫特打來了通訊,但無一例外,溫特全都挂斷了。
“也是。”伊萬忍不住彎了唇角,“你上學的時候就不安分,真不知道那雄子怎麼想的,居然敢惹你。”
溫特吸溜一大口果汁,咬着吸管,故作可憐地說道:“沒辦法,我現在殘疾了嘛,等檢查報告出來,如果我沒辦法恢複到A級,應該會有很多雄蟲欺負我,他們可能還會打斷我的手,我的腿。你也知道的,我和很多雄蟲發生過沖突。”
聽到這兒,伊萬皺緊眉頭,攥緊了拳一臉憤怒地說道:“我可不會讓他們欺負你!”
然而他在緊張氣憤的同時,溫特卻不在意地笑了笑,“沒關系,大不了我找個強大的雌君保護我嘛。”
伊萬眼神微動。
強大的雌君,克萊蒙家不就正好很強大嗎?
*
溫特和伊萬的下午茶時間被一封急信打斷,伊萬甚至來不及送溫特回家,就匆忙離開了。
好在溫特對皇宮還算熟悉,跟着侍從一路往外走去,他這會看不到路,也不想要被陌生蟲牽着,所以走得很慢。
直到一隊整齊的步伐停在了他的面前,溫特才頓住腳,這兒離他停靠的飛行器隻剩一小段距離,那麼攔在他面前的,大概是剛從外面回來的皇室子弟,又或者準備面見蟲帝的大臣。
很快,溫特就聽到自己身前的侍從發出聲音,“帕特裡克殿下。”
溫特:“……”
偏偏是這家夥。
剛才還禮數周全的溫特,這會懶洋洋地将左手貼至胸口,拉長了聲音說道:“帕——特裡克——殿下。”
帕特裡克:“……”
伊萬和帕特裡克都是皇雌,但他們的雌父并非同一個,兩蟲向來不對付。他們三蟲在軍校時就是同班,溫特和伊萬交好,自然也就和帕特裡克不對付,對方那總是一副正經嚴肅的樣子,讓溫特打從心底裡不喜歡。
何況,讀軍校的那幾年,帕特裡克沒少告他的狀!
讨蟲厭的臭雌蟲!
溫特冷哼一聲,等着帕特裡克又以那副古闆的口吻訓斥他的無禮,結果對面的雌蟲一點也沒生氣,反倒溫聲詢問道:“你的傷好一些了嗎?”
溫特沒好氣地說道:“死不了,不勞帕特裡克殿下挂心!”
“要不要我牽你過去?”帕特裡克又問道。
溫特:“……”
溫特:“你沒病吧?”
溫特察覺到有腳步聲在朝他靠近,帕特裡克似乎是認真的,他趕忙向後退了兩步,一臉見了鬼的神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溫特思考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令他惱羞成怒的結論,“你在可憐我?!”
“我沒有……”
“你就是有!”溫特罵罵咧咧道,“你别以為我瞎了就可以欺負我!我告訴你,我哪怕是瞎了,我也能自己走,我還走得飛快!”
溫特基本已經判斷了所有蟲的站位,這會兒直接選擇了一條空曠的道路,一個猛沖——
栽進了灌木叢。
等帕特裡克一臉無奈地将雄蟲從灌木叢裡撈出來的時候,雄蟲的眼淚正在眼眶裡打轉,他哽咽着說道:“你要綁架我……還要把我關起來打……”
帕特裡克:“……”
他有那麼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