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洗澡,我好累。”
“……”雌蟲停頓了一秒,“好。”
溫特是真的累壞了,等脫掉衣服,整個泡到溫水裡的時候,他昏昏欲睡着,讓雌蟲托着他的臉頰,閉上眼睛小憩了一會兒。
雌蟲寬厚的手掌恰好托着他的腦袋,雖然對方手心的溫度依舊很燙,但溫特不想計較太多,做蟲的不能總是得寸進尺,那樣太讨蟲厭了。
過了一會兒——
雄蟲的鼻尖動了動,在睡夢中呓語道:“達倫……你……又流鼻血了嗎?你是不是……傷還沒好啊?”
達倫:“……”
糟糕,溫特一直都知道。
突然間,溫特驚醒着坐直了身體,他湊到達倫的面前用力地嗅了嗅,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隻要再往前三厘米就要親上了。
溫特确認了之後,往後撤了點,手指捏緊浴缸的邊緣,崩潰問道:“達倫你……你得絕症了嗎?!”
達倫:“…………”
達倫捂住鼻子,看着自己面前毫不設防的雄蟲,想起剛才那一瞬,溫特的呼吸拂過他的面頰,他腦子一片空白,僵着身子回應道:“差……差不多是吧。”
雄蟲“騰”地一下從水裡站了起來,“我馬上叫醫生來!!”
達倫感覺自己真要死掉了。
*
“溫特閣下,您身旁的這位雌蟲健康得很,他這會強壯得甚至能吞下一頭牛,所以,請您記住,家庭醫生的緊急聯系通話不是這樣用的!”
路然收好自己的醫藥箱,在起身之際又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面前一臉無辜的溫特,後者做錯事的樣子實在讓蟲不忍心責怪,哪怕他清楚地知道,溫特這模樣八成是裝的。
恐怕對方是找借口讓他過來,想要确認什麼。
“路醫生。”溫特停頓了一下,“達倫的骨翼……”
——他就知道。
路然歎了口氣,“被折斷的骨翼不是那麼簡單就能長好的,但至少,比你所中的毒要好解決得多。”
聽到這話,溫特怔神片刻,他敏銳地注意到路然說完後,他身旁的雌蟲一下子就陷入了低氣壓,于是氣惱地攥緊了拳頭,“啊啊啊!我又沒問你我的身體怎麼樣!扣你工資!”
“随便,反正我又不缺星币。”路然無所謂地拎起藥箱,在臨出門之前,又調過頭來,看向沙發上坐着的一雄一雌,勸誡道,“溫特,我勸你别老欺負他,他年紀輕,正是火氣旺的時候。說不定……會把你一口吃掉哦。”
溫特:“?”
把他一口吃掉?
路然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潇灑離開,剩下溫特一臉摸不着頭腦地問道:“達倫你是螳螂嗎?”
達倫:“……”
達倫捂着腦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希望雄蟲懂,又不希望雄蟲懂,更怕雄蟲懂了之後,會處處避着他。
達倫瞬息間便做好了決定,他起身将溫特橫抱起,後者由于習慣了這樣的動作而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口中還念念有詞道:“你真的會吃了我嗎?我會好吃嗎?我是什麼口味的?他為什麼要說這個啊?達倫,你剛剛是想吃了我嗎?”
達倫:“……”
是,非常想要一口吃掉。
最好先堵住雄蟲的嘴,讓對方說不出話來,接着他會虔誠地親吻雄蟲的每一寸肌膚,直到那上面留滿屬于他的痕迹,他會榨幹雄蟲的所有體力,讓雄蟲隻能懶懶地趴在他的懷裡,哪也去不了。
達倫小心翼翼地将溫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他的眼睛裡閃動着瘋狂的占有欲,說出來的話卻很溫柔,“怎麼會呢,我才不會吃掉你。”
他握住溫特的小腿,細膩光滑的皮膚泛着陣陣涼意,白皙得仿佛初雪,就這樣被他輕而易舉地圈在手裡。
對方圓潤的腳趾不安地縮緊。
溫特的銀發散亂開來,鋪在枕頭上,睡衣更是落下去一小截,露出了小半邊肩膀,叫蟲真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好燙……
達倫的手好燙。
達倫為什麼要一直抓着他的小腿?
還……抓得好緊。
“達倫,你……”溫特剛開口,就察覺到雌蟲松開了他的小腿,并拉過一旁的被子,替他蓋好被子,掖好被角。
同時,雌蟲體貼地說道:“你的腿被風吹得有點涼,我幫你捂了一下,有好一些嗎?”
“哦哦,好……好多了。”溫特松了一口氣,他剛還以為達倫真要吃了他呢,原來是幫他捂腿啊。
溫特擡起雙腿,把蓋好的被子又掀開了一半,然後他把右腿伸向達倫的方向,天真無邪地問道:“另一條不捂嗎?”
達倫:“…………”
他該慶幸嗎?
雄蟲這會看不見自己左腿上的指痕,根本不知道那抹紅色落在雪白的肌膚上,究竟有多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