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溫特。
那樣的沉默,讓他們之間的氛圍更加地凝重了。路然從溫特的神情上看不出什麼,也沒得到任何的回答,這一刻似乎有把鍘刀懸在他的頭頂,而他是等待宣判的犯蟲。
路然下意識地開口道:“你的雌父,阿蘭恩,曾經救過我一命。”
溫特終于有了反應,他慵懶地往椅子一靠,滿不在乎地反問道:“所以呢?”
路然啞言。
“雌父是雌父,我是我。他救過你的命,那是他的事,我可沒有救過你。”溫特擡起手來,一根精神絲線自他的指尖而出,一路延伸,最終停留在路然的面前。
雌蟲沒有任何的反抗,閉上眼睛任由那道精神絲線紮進他的精神域。
對方乖順得令溫特有點意外了。
但這也并不會改變溫特的想法。
路然重新睜開眼,不知道為什麼,自溫特在他的精神域裡留下一個不定時炸-彈之後,他整隻蟲心裡安定不少,“不管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的工作就是治好你,關于你的報告,你的精神力等級,儀器檢查結果是什麼樣我就報告什麼樣。不過,溫特你……”
他頓了頓,想起溫特剛才對他做的事情,又覺得不必提醒溫特做事要謹慎了,雄蟲比他想象中的聰明許多。
“罷了,你自己多注意身體就行。少用精神力,那會加速你體内的毒性。”
溫特“嗯”了一聲。
“你能做得到?”
溫特怔了一下,“做不到。”
精神力是他唯一的武器,是他除雄父和雌父之外,唯一在乎的。
路然:“……”
片刻之後,溫特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解雇你嗎?”
“為什麼?”
溫特抿了一下唇,“雖然你很讨蟲厭,千方百計地往我的飯菜裡加小料,常常惹我生氣,毒舌又傲嬌,偶爾還很沒禮貌……”
路然:“……”
溫特又道:“但是你對我挺好的。”
上一世,路然就對他很好,好到溫特無法理解的地步。哪怕他因為失控而将雌蟲的手臂咬得鮮血淋漓,後者也隻是輕輕揉着他的腦袋,安撫他說沒事。
他和路然之間沒有什麼很深的羁絆,雌蟲好像一直在單方面地對他付出,關心他的身體。
溫特沉思了好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于是試探性地說道:“所以……你喜歡我雌父,想要當我的繼父是嗎?”
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