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蘿蔔丸子蘸蒜泥好吃,蒜泥裡再加鹽。”秦朗月給阿娘解釋道,但手上動作卻是沒有停,往裡加了兩顆雞蛋,一拳面粉後秦朗月上手捏丸子。
手裡捏着丸子,秦朗月分不開身,讓阿娘用小鍋燒油,等油溫上來了,便一個個的下丸子。
丸子成型後不用炸太長時間,撈出來後等油溫再次上來後下鍋複炸,直至金黃撈出。
趁着熱氣,廚房裡的人一人拿起一個來嘗一嘗。
也顧不上燙了,丸子外皮酥脆,内裡綿軟有蘿蔔香,更有雞蛋香油香,但這并不喧賓奪主,真正大放異彩的是磨成粉的香料,也說不出是怎麼個好吃法,但就是有香料的味道在嘴中遊蕩着,一直綿延不絕,想讓人一直吃下去,想知道到底是什麼香料的味道。
準備的丸子多,夏小水給前邊送了一盤。梅阿爹梅三叔三嬸和趙父正說話,一見丸子來了還以為是要吃飯,立馬起身要去端菜。
“不開飯呢,先嘗嘗丸子。阿沣和二淮呢?”夏小水問道。
梅阿爹拿起一個來細細來,“去酒棚子裡打酒去了。”說完就把丸子塞進了嘴裡,丸子剛出鍋還是燙的,梅阿爹緊咬了兩口道:“好吃,肯定是月哥兒的手藝。”
“要不說您會吃呢,就是月哥兒做的。”夏小水打了兩句哈哈,知道他們喜歡了就回到廚房,告訴秦朗月第二鍋不用改味道了。
秦朗月這才放下心,轉身捏丸子。
到了吃飯的時候,上後山的兩個人自然而然地下來了,秦朗月還有些不解,沒想到這麼快,這兩人就沒什麼說的了嗎?
還是瑞兒給了他答案,讓他苦笑不得。
原來是被香味勾引下來了,一路聞着味兒下來的。
今日人多,是兩張桌子并起來了,撤了桌子上的喜餅喜糕,開始上菜。
涼菜有涼拌豆腐絲,涼拌木耳,涼拌土豆絲。熱炒是芹菜炒肉,辣椒炒雞蛋,辣炒豆芽菜,醬炒小河蝦。
大菜有一道阿娘炖的肘子,一道清蒸魚,一道排骨湯,還有一道炒雞。
沒有特意分位置,但阿娘特意把兩個害羞的人安排成面對面了,導緻兩個人都沒有吃飽。
下午趙家走時,梅家除了喜餅喜糕給了一半,剩下裝了不少丸子,不少果子。
留下阿娘和秦朗月曉沄收拾碗筷,知道娘倆有話說,秦朗月退了出去,回屋看看他不省人事的好相公。
熱毛巾搭在了梅時淮臉上,秦朗月三兩下給他擦好了。梅時淮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夫郎。”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噴了秦朗月一臉酒氣。“别說話了你,臭死了。”
梅時淮惹人煩了,自覺地将熱毛巾堵住了嘴吧,委委屈屈的看向夫郎。
他這個樣子秦朗月又心疼了知道是他的苦肉計,還是忍不住的撫了撫他的頭發,“你說你又不能喝,你逞什麼能呢?”
“我終于知道我老丈人當時為什麼要灌我了,還有朗星,我理解他。”梅時淮得到了夫朗的摸摸,尾巴翹起來了,但還是捂着嘴巴說話。
“大哥那個時候你沒這種感覺?”
“有,所以又感受了一次。”
梅時淮把手伸出炕沿,來回摸索想去拉夫郎,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到,睜開眼一看,夫郎早跑了,剩下他一個人黯然神傷。
“诶呀~~~”
解決了這一樁事,全家人就放松下來了。趁着天氣好,着實休息了兩天。
像是暴風雨前的甯靜,整個六月再沒下一滴雨,為了趕着收麥子,也是怕再下雨,梅家六月末沒再去過鎮上,倒是趙實為來了兩次 ,送了不少豆腐來。
今年雨水太多了,不光糧食減産,連果子和菜長得也不好,又小又少,該紅的不紅,該甜的不甜,村裡老人好一陣擔心。
進了七月,連下了四五天的大雨,電閃雷鳴,烏雲蔽日,種下去的玉米算是泡湯了。
好在一家人都是心大的,也沒有垂頭喪氣的擔心田地擔心糧食。
其實也是多虧了阿娘,阿娘趙鳳荷本不是北地的,是從中南來的,二十多年前家鄉遭了洪災,逃難來的。
冬日裡阿娘就看出了天氣不對勁兒,為了有備無患,開春收了不少糧食來,一家人要是省着吃,足夠撐到來年秋收了。
天氣要是能晴兩天最好,再種一次玉米,要是不好,也有準備,不至于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