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葡萄結的少,我看着那粒粒也不飽滿,今年的酒怕是會難喝。”秦朗月嘴裡吃着桃子,心裡想着葡萄,他總覺得嘴裡的桃子沒滋味,光是甜去了。
“這怕什麼,沒準跟前天開封的杏酒一樣,光是澀味兒酸味兒就夠好了,說不定這澀葡萄釀出了更好的呢。”梅時淮這樣勸他。
秦朗月眼珠子動了動,認可了這個說法。
這次晴了可就是真晴了,沒再下過雨了。村裡有經驗的老人已經開始重新耕種了,到這個時候其他糧食是種不活了,種玉米是最好的。
梅家也像往年一樣跟着村裡大部分的人家一樣,也種了玉米,加上新買的地,留下專門種白菜的兩畝,還剩下九畝。
九畝地對于梅家已經不少了,夠家裡人吃就行,所以今年也就沒有再買地了。
别小看這九畝地,排除秦朗月,加上家裡的驢,那可是足足幹了四天還長,幸好是和老三家一起互相幫襯着,不然兩家都幹不完。
秦朗月這幾天日日不舒服,梅阿娘不讓他下地,就是做了兩家的飯還有曉沄幫襯着。就這樣梅時淮還是心疼的不行,想着等路上的水滲沒了幹了帶他去鎮上找郎中看看。
所以今天一早,梅時淮裝好了驢車之後就牽着夫郎做到軟墊子上了,臨行前阿娘囑咐他慢一點,他也應了。
“先去酒樓送東西,回來去看。”秦朗月拍拍梅時淮的後背,讓他拐到街上去。怕夫郎摔下來,梅時淮将驢車停下來,“不行。”
“什麼不行,就行。”秦朗月和轉過身的梅時淮對峙,誰也不讓誰,還是秦朗月頭一扭佯裝生氣,梅時淮一下就沒轍了,乖乖照做。
将東西送到酒樓結了錢,還給糧油店送了酒。
掌櫃告訴他們不急着買賣糧食,南邊大水災,那邊糧食緊,各地的都往那邊運呢,價錢會越來越高的,眼下不着急賣。
梅時淮和秦朗月面上都點了頭,心裡卻不打算賣糧,今年确實收成不好,自己家裡留都夠嗆。
“今年的酒倒是不錯,酸澀一點兒倒是更好賣。”掌櫃說完糧食話頭一轉說起了今年的杏子酒。
眼見确實賣得好,秦朗月也就放心了,看着夥計出來将驢車上的酒壇子全搬進去,掌櫃還多給了幾文湊了個整,心裡高興。
他一高興,胃就不高興了,又是忍不住的想吐,梅時淮匆匆說了下次送酒時間就趕緊帶着夫朗往杏林街去了。
“大夫,怎麼樣,快說吧,别吓我倆了。”郎中給秦朗月剛搭上脈,梅時淮就一直說說說,倒是給人家郎中氣的撇了他一眼。
秦朗月桌子下的手拉住梅時淮,叫他别說了,其實自己也有點害怕,于是兩人十指緊扣,等待着郎中的最終答複。
“有喜兩月多了,身子也健康,沒什麼事兒,回去多注意吃食就行了。”老郎中一聲未落,梅時淮和秦朗月雙雙愣住了,看着彼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