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已經好多了,不疼了。”
慕念眸子微斂招手喚來一個仆役,吩咐讓他一日三次按時給竹裡換藥。又囑咐了一些别的。
竹裡暗暗斂下眸,心中一頓盤算。
這人假惺惺的,先給他一巴掌,再給一個蜜棗。要是真的在乎關心,那從一開始就不會打他!
打了人又來這一套,真是令人作嘔!嘔!
竹某人心中正憤恨,卻遇上慕念轉過身來看他,竹裡一秒正經臉。
慕念道:“徒弟,你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卯時開始早讀。”末了,他想了想問了句:“可以嗎?”
竹裡瞪大眼睛,對方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他點了點頭。
慕念應了一聲,這才拂袖離開。
竹裡一直有早起的習慣,所以對于此并不抗拒。
他目送慕念出門,心中卻想簡直要命!辭退也辭退不了,趕也趕不走!他又不想自己的屁股再遭殃了!
這個人……簡直叫他頭大!
竹某人想到這裡悲哀的歎了一口氣。
入夜。
一道人影風風火火的闖進了竹裡家中。
“竹離難!你丫給我滾出來!”蘊钰一身風塵仆仆,把馬套在大門口的石獅子上,懷抱着幾卷東西便沖進了卧房。
竹裡被吓得坐起來,不小心碰到了後臀上的傷口。又龇牙咧嘴的抓了一個攢金絲軟枕墊在身後。
“你這着急忙慌的來找我,什麼事兒呀?”
竹裡話音剛落就被迎面飛來的一卷畫冊差點砸在腦門。
還好他反應及時躲開了。
蘊钰毫不客氣的坐下來替自己倒了一杯茶,“還不是為了你的事!你自己看吧!”
竹裡記得這人是原主的死黨,從小一起穿開裆褲上樹掏鳥蛋,捅馬蜂窩的那種關系。
他所擁有的原主記憶很模糊,斷斷續續的,像是穿衣、吃飯、找路、認人,這些簡單的事情隻要遇上了,他就知道該怎麼做。
但要回憶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或者和某人某次對話具體交談了些什麼,腦子裡面卻是一片空白。
竹裡拆開卷軸,一個翩翩玉公子的形象躍然于眼,倘若隻是一個美男子他一定了的欣賞,可——畫面上的人物就是下午打他屁股的混蛋慕念!
如果目光是刀,這張畫一定被他用割裂成了上千碎片!
隻是蘊钰給他這畫是什麼個意思。
竹裡朝蘊钰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蘊钰邊喝茶邊道:“你不是一直在問你家老頭子給你找的對象是什麼貨色嗎?喏,我瞧着還行,形貌身段都是絕佳的。不論性格合不合适,娶回家當花瓶擺着總是好看的。”
他滔滔不絕的說着,絲毫沒注意到竹裡臉色已經垮了。
“他可知我的身份?”竹裡陰沉着臉色問道。
“怎會不知。”蘊钰白了他一眼,直接坐到他床頭,“我去你家的時候,正巧碰上他家人往你家裡送聘禮呢。”
“我趴在房梁上聽了一會兒,好像你家老頭正在和他們商議婚期,說什麼……讓兩個孩子再相處相處,結契的事情不宜太早,放在明年秋天你金榜題名時,最為合适。”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