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軍也上前一步開口:“禀君上,根據我軍探子來報,琉國在東珠群島集結戰艦約莫一百五十艘,從規模來判斷,大約有精兵一萬五千人。我方兵力是可與之一戰,但……我們的戰艦……”
天赤已經很多年沒有與鄰國交戰,沿海的幾個海師已經閑置下來,很多當兵的都退伍歸鄉改當了農人。
竹裡之前一個政策把招兵的人數招上來了,練兵也練了一個多月,可戰艦……卻成了問題。
“我竹家個人名義向國家捐贈一百艘戰艦。”
一道中氣十足,厚重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衆人紛紛往聲音的源頭瞥去目光,一個中年男人在一群家丁仆役的簇擁下大步走出,他有着一張和竹裡相像的面孔。但因為上了年紀,略有些發胖,眼尾多添了幾道皺紋。
“五十艘商船走了揚州大運河不日将抵達金陵,另五十艘十天内也一定送達諸君手上。此一戰所為天赤,所為金陵,更關乎吾兒之性命。我竹家可為諸君,可為國家所做,不過區區而已。吾兒之性命,就拜托在場諸君了。”
竹青玄字字铿锵,他此刻不是站在一個商人的立場,而是身為人父,一個父親的角度,他眼底的慈愛是因為竹裡,他的請求,他願意做出的割舍,都是因為竹裡是他的兒子。
他顫抖着目光看向慕念:“慕先生,老朽求您了……”說着,彎身就要跪下。
陸明見狀連忙上前把人扶起,“竹老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出竹小友。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天赤子民陷于危險絕境之中。”
慕念緩緩擡頭,眸光堅定,他開口一字一頓說道:
“這場戰争必須打。琉國宵小今日敢綁架我天赤一個子民,明日就敢屠戮金陵千千萬的子民,後日就敢侵我國土,辱我婦女,欺我子孫。我天赤的軍隊從不會踐踏他人國土,但也決不允許外邦來犯。若有犯我威嚴者,雖遠必誅!”
慕念這番話說完全場都沸騰了,蘊钰跟随喊道:“犯我威嚴者,雖遠必誅!”
其他人也随之大喊:“犯我威嚴者,雖遠必誅!”
聲音一陣高過一陣,響亮的口号傳遍了整個金陵!
翌日清早,慕念把一封密信交給澤毅。
“這次你主持的科考做得不錯,此番回京,一定要處理好後續。待孤回銮,另有重賞。再則,将這封信交到孤的皇太弟手中,他看過自然明白。”
澤毅恭敬跪在下方,答應下來:“臣多謝君上隆恩。”
雖已決定了要和琉國開戰,但天赤當下的儲備糧并不足以打完這場戰争。
澤毅留在金陵也起不了什麼用處,慕念不如叫他回長安送信,讓慕韬趕快調糧送來。
澤毅退出房間的時候正好遇上蘊钰進來。
“慕……君上。”貿然改口他還有些不習慣,“您……竹裡他不知道您是君上的身份。”他現在問題太多,一時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恩。”慕念應了一聲:“此事待他回來,孤自然會與他解釋。”
蘊钰說:“他是真心實意把您當先生尊敬的。”
慕念道:“孤知道。”
蘊钰又說:“他心思細,想得多,但他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