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在皇帝的位置上,任何屈居與他次位的人,殺了他就有可能一步登天的人,都有可能會害他!
竹裡要他小心,卻連個具體的方向都沒給他指明。這話連個建設性意見都算不上。
隻怕是慕念平日裡的小心謹慎都在他給的這句提示之上。竹裡現在隻是多了一個心眼子,慕念卻已經有八百個心眼子。
他如果真的想要幫到慕念,那至少要有八百零一個心眼!
想清楚這點之後,竹裡微微歎了口氣,這謀士之路,任重而道遠啊。
而旁邊樓上的蘊钰卻在這時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沖竹裡打了個口哨。
竹裡沖他招了招手:“钰,下來坐會兒。”
蘊钰輕笑,他蜻蜓點水輕輕一躍,便從二層小樓上躍下,直直落在竹裡房間的院子裡面。
蘊钰将手中一壇杏春歸抛給竹裡:“我品着他家的杏春歸沒有金陵的好喝。”
竹裡抿了一口,“啧。”他直咂嘴,澀的要命!
“他杏花沒用鹽洗過吧。”竹裡脫口而出。
蘊钰笑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竹裡眸光一轉,眼睛發亮:“你說我們要是把杏春歸的配方賣給這家店的老闆,他能不能免了我們的房錢!”
蘊钰嗔道:“竹離難啊,不愧是你!我算是知道你們竹家的産業是怎麼一步步做大做強的了!”
竹裡嘿嘿一笑。本來也就是一句玩笑話,兩人笑過便沒再提。
蘊钰道:“明天是金科進士聚會,早上大家去雁塔題詞,結束後去曲江宴飲。”
竹裡“哦”了一聲。金科進士的聚會和他這個考試交白卷的人有什麼關系。
蘊钰敲了一下他腦袋:“咱們去湊個熱鬧!”
竹裡:“我明天約了溫大人,我老爹有東西讓我帶給他。”
“什麼東西?”蘊钰嘴快直接問道。
竹裡搖了搖頭,“我爹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
蘊钰便沒再追問。他道:“我倒是認識溫家長子溫若廷,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溫府吧。你這邊忙完,再看時間,來得及,我們就去曲江。”
這般安排也算妥當,竹裡點頭應了下來。
竹裡忽然想到什麼,他換了一張嚴肅臉:“說起來,你要不教我輕功吧。”
“啊?”蘊钰看他一副被人奪舍的目光。小的時候讓他跟他們一起練功,他裝病、裝傷、裝瘋,打死不學!
現在這主動的讓蘊钰感覺不真實。
竹裡推了他一下,認真道:“我說真的。我現在才發現長安這池水太深了,要是沒點武功在身上保命,真遇上事兒,動起手來,我這小身闆根本不抗揍!”
蘊钰撫者下颌想了想,為難道:“可是,我這練得也是童子功,你現在學估計有點難;而且沒個十年八年的也學不成……”
竹裡惆怅了,他将腦袋搭在膝蓋上。
“阿嚏。”竹裡吸溜了兩下鼻子,這長安的風吹着都是刺骨的冷冽啊。
隻在外面坐了這小半會兒,竟有凍病的迹象。
他趕忙拉着蘊钰回了房間。
長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