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捏了一下他的小臉,“徒弟,你在金陵河上與吾說過的話,吾都記着。吾答應你,待這許多事了結後,會與你兌現承諾的。”
竹裡:?他疑惑的小眼神眨了眨:“什麼?”
金陵河上?難道是那天夜遊?
他答應了慕念……
答應什麼啊?
竹裡隻記得自己那天喝高了,喝斷片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他真心不記得自己答應過慕念什麼……
總不會是什麼生什麼死之類的話吧。
竹裡轉念一尋思,他不是肉麻的人,慕念也不是,應該不會是這種話。
那他到底和慕念說了什麼……
卻隻見慕念略略斂了斂神色,他眸子微眯,仿佛有看透人心的能力。
隻一眼,他便看穿了竹裡心中所想。
不過月餘,他卻将這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果不然,下一秒竹裡便開口道:“先生,我可是同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呀,那日我酒喝多了,都說喝酒誤事,我千不該萬不該……”
不該喝酒?還是不該和慕念同船共遊?還是不該在慕念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回答“有你”!
多新鮮啊,逃避問題的時候隻用說一句我喝了酒!
喝多了!喝斷片了!
便就算一筆勾銷了!
慕念冷冷哼笑了一聲,“酒多誤事。”他低低重複了一遍剛才竹裡的話,将這幾個字反複咬在嘴中咀嚼。
“真是一個好借口呐!”他猛然甩開袖子,抽身而去。
“竹裡,你日後對吾恭敬些,你該曉得,我不僅是你師父,更是一國之君,天下之主,你便是遊戲世間慣了,捉弄戲耍别人慣了,也不準将那些下作手段使在我身上,若再有下次,吾定不輕饒!”
竹裡被他幾句話說得蒙圈。
“我沒有!”他連忙起身就去追,卻是走在前面的慕念忽然停住腳步,竹裡一時不察直接撞在了慕念身上。
這人的後背堅硬的仿佛一堵牆,撞得他鼻尖發痛。他當即捂着鼻子,嚎叫了一聲。
竹裡委屈巴巴的捂着鼻子,擡着眼睛:“我從不曾對你使過什麼手段!”
話音将落,鮮血已經順着指縫流了下來。
他鼻子被撞破了,現在壓不住鮮血冒了出來。
竹裡改用手捏住鼻頭,他根本沒有空去處理鼻子,眼巴巴的看着慕念,他說的都是實話。
可此刻在慕念這裡,他的話沒有半點可信度!
慕念輕哼了一聲,冷着臉将一本書丢進他懷中。
“吾給你三天将這本書上的内容背熟,若敢錯一個字,你便等好吧!”
慕念已經許久未對他說過這樣重的話了。
慕念對他一直在冒血的鼻子視而不見,丢書給他的動作淡薄到了極點。
可見,這人已經是怒到了極緻。能平靜對他說出這番話,已經是在壓抑着最後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