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聽他這麼說并沒有露出多驚訝的神情，不急不躁的呷了一口清茶：“你找到證據了嗎？或者證人，或者代筆之人？”

竹裡一頓，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的方向好像弄錯了！

“我舉辦詩詞大會隻能證明他們的卷子不是他們自己寫的，卻不能作為關鍵證據，而直接證據卻是要找到代筆之人！”

慕念看着竹裡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徒弟，你的分析很對。”

竹裡卻有些迷茫了，思緒瞬間被打亂，他有點沒有頭腦了。“可是，上哪去找那個代筆？如何讓代筆承認自己替這些人寫了文章？代筆之人可還有上封？找代筆的考生除了找代筆之外，又有沒有和考官有不可告人的聯系？”

一堆問題随之而來，竹裡覺得頭疼。

慕念揉了揉他前額碎發，“徒弟，吾将這張信留給你，在你調查期間，吾會給你最大的權限，你盡管放手去查。不過這個案子你隻有十天的時間，你務必抓緊了。”

竹裡陷在自己的沉思裡面，壓根沒聽清慕念說了什麼，迷迷糊糊随便答應了一聲：“恩。”

翌日，聖旨下達封蘊钰為禦史台監察大都督，賜便宜行事之權，專辦李長英舞弊一案，封竹裡為副使，協助蘊钰查案；限兩人十日内破案。

蘊钰聽太監宣讀到最後，頭頂出現一片問号。

十日？？

他疑惑的和宣旨的太監又确認了一遍，“十日破案？”

“正是。”太監确認無誤之後，笑盈盈的将聖旨遞給兩人，“雜家在宮中預祝二位大人一切順利。”說完後，領着其餘幾個太監便悠然飄走了。

蘊钰自己看過一遍聖旨之後，覺得腦袋疼。

“小裡，慕先生怎隻給了這麼點時間就讓我們破案啊？”十天……不能說少，隻能說完全不夠用啊！

竹裡心想咋又是副使？！

在金陵的時候，就封了他一個什麼副參謀！現在又是副使！

他就跟副的杠上了呗！還這輩子都轉不成正的了是吧？！

竹裡聳肩，“我哪知道他的！”但緊跟着又歎了一口氣，“我現在都一頭霧水。”

他将昨天慕念給他的檢舉信遞給蘊钰：“你看看這個。”

他邊說道：“我現在覺得我們之前的方向有大問題，如果隻是讓他們寫詩，隻能證明他們的水平遠遠夠不上代筆；但如果對方一口咬定文章就是自己寫的，咱們也就無可奈何了……這案子的關鍵在于那個代筆，務必要把對方給挖出來。”

蘊钰看完這封信，“小裡，你覺得這封舉報信會是誰寫的？”

竹裡眸子轉了一圈：“自然不可能是找代筆的人寫的。”

“對呀。”蘊钰道：“我想既然這封信會到君上手中，就說明這群找代筆的人已經觸犯到了他的利益，所以他想要他們倒台，故而寫了這封舉報信。”

“他知道李長英文中内容，就證明他是知情者。這裡的知情者有兩種人，一種是代筆本身，另一個則是知道代筆和李長英暗中交易的内幕者。”

“一個被危及到利益的内幕者，小裡你覺得會是誰？”

竹裡緩緩擡頭，看向蘊钰，他指着自己悠悠開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