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去!”
竹裡和蘊钰雙雙掉凳。
他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先生,您老人家大半夜的神出鬼沒真的很吓人啊!”
看清來人是慕念後,竹裡心中默念了三遍“阿彌陀佛”,才算平複下心情。
慕念臉色陰沉,在昏暗的燈光下面更顯得晦明難辨。
他朝竹裡勾了勾手指,沒說一句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竹裡撇了下嘴角,不明白他要搞什麼,不過還是乖乖走到慕念身邊。
“怎麼……”了字還沒出口,他整個人就被慕念用提溜小雞仔的方式提了起來。隻一轉瞬,慕念拎着他的後領,當空一躍,就把人提溜走了。
“啊啊啊啊!”竹裡的恐懼化成尖叫,回蕩在淩晨三點的長安城的半空。
看着兩道身影消失在夜空中,蘊钰緩步走到門口,摸了摸下颌。
“啧啧,竹小裡同學我為你即将到來的悲慘命運默哀。”
就剛才慕念那臉色,黑的堪比煤炭了。
竹裡這是冒着怎樣的大無畏的精神才能毫無懼色的走過去啊。
蘊钰咂舌,慕念這樣的師父真不是誰人都能駕馭得了的!
竹裡死死抱住慕念的腰,雙腳騰空的感覺不好,非常之不好!
他怕啊,怕死!怕慕念手滑,更怕慕念把他從半空中扔下去!
還好這段飛行沒有持續太久。
沒多一會兒,慕念便帶他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竹裡連忙撫着胸口,安慰自己,“沒事了,沒事了。乖寶寶,吓不着,媽媽抱。”
慕念:……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
“我媽說了,如果被吓着了,就得這麼念,不然晚上會做噩夢。”竹某人叉着腰,一本正經說道,被吓的煞白的小臉半天沒緩過來。
慕念失笑,他拽起某人的後脖領,跟提小雞一個動作,就把他拽進屋去。
“幹嘛幹嘛……”竹裡反手去打身後的人,可惜由于身高差距,他的手在半空中揮舞,連慕念的衣服邊都沒碰到。
慕念把他摁在一方凳子上,冰冷的口氣冒出一個字來:“彈。”
彈什麼?
“彈棉花?半斤棉彈成八兩八?”竹裡唱了兩句,見慕念沒有反應,又繼續:“舊棉花彈成了新棉花,彈好了棉被那個姑娘要出嫁啊。”
然後,竹某人就被賞了一記暴栗。
“哎喲。”竹裡抹黑捂住腦袋,“先生,您老人家還是直說吧,這黑漆馬虎的我啥也看不見。”
“咱兩大半夜的,兩個大男人,也不點個燈,就這麼抹黑聊天,傳出去影響名聲的……”
咚。
竹某人又被賞了以及暴栗。
但挨過這一下之後,一道光線照進來。
慕念端着一盞燭台走過來,竹裡眯了眯眼睛,片刻後才适應光線。
他這才看清,這不是清涼台嘛!而面前擺着的正是他白天才彈過的鋼琴。
隻不過,身邊的慕念這個臉色……不知道誰家的墨汁打翻了。
“彈吧。”慕念甩了一記眼神,示意竹裡彈琴。
竹裡:??
“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宮來,把我給弄這裡來,就是讓我給你彈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