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是心理潔癖吧。
他現在隻想洗一個暖乎乎的熱水澡。
于是岑風平坦言相告。
這群十分熱情的雇傭兵與守衛軍大哥們便也沒有繼續邀請岑風平去露天燒烤。
可是他們修真之人往往并不需要洗澡,隻是使用清潔術便足夠能讓身體和衣服都清潔如新。
他們也沒有平日裡洗澡所需要的用具和地方,便無法為岑風平提供一些便利。
岑風平笑着看他們略帶愧疚的面龐:“沒關系,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聽到自家小少爺這麼說,他們也隻好略帶遺憾的離去。
*
岑風平在自己的帳篷之内四處打量了一番。
營帳内的空間确實比較狹小。
他一擡手,将營帳内的床榻桌椅等用具收入儲物袋。
然後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還算比較大的浴桶。
将水注入浴桶,用使用魔氣加熱。
岑風平看着冒着氤氲水霧的浴桶,心滿意足的将營帳門簾拉上,然後脫幹淨自己的衣服跳進浴桶裡。
爽了。
岑風平的吐出一些無意義的滿足喟歎。
他在浴桶裡洗了好久,微微冒着熱氣的水,将它細膩的皮膚燙得有些微微發紅。
可是岑風平卻覺得舒适。
像是泡一個澡能夠滌蕩掉身上那惡心黏膩的莫名液體給他帶來的陰影。
他果然還是有點心理潔癖吧。
岑風平享受的将雙臂搭在浴桶邊緣,舒服的微微眯起眼睛。
突然,岑風平又察覺到了那種他倍感熟悉、卻無比不适的視線。
粘稠、火熱、陰濕。
又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岑風平渾身一激靈,打了一個冷顫。
回頭遙遙望向那道目光射來的方向,有些微微皺起眉,漂亮的眼眸中,眼神中帶着非常明顯的不滿。
平常的時候看看也就算了。
以面具人的高超修為而言,自己修煉的内容估計對方也不會有興趣。
至于自己其他的時候,岑風平也自诩沒有秘密,想看便看即可。
可是要不要在人家沐浴的時候還偷看啊喂!!!
雖然這種令人尴尬的事情隻發生了這一次。
而且這一道視線像闖禍的孩子一樣,迅速的又撤了回去。
可是岑風平還是羞恥到面紅耳赤。
他被溫暖水流沾濕的發梢微微垂着、卷曲的散落在肩頭。
白皙細膩的皮膚,被溫暖水流燙的有一些微微發紅,泛着一些令人遐想的情欲。
那一雙微微低垂的乖順桃花眼,眼角也泛出微微的粉色,薄唇比往日更加紅豔欲滴,少年面若桃花,人比花嬌,渾身赤裸,正在沐浴。
而他這一副模樣被全須全尾的落入面具人的視線之中。
他被面具人從上到下都看了個幹幹淨淨!
岑風平的臉紅的像一隻熟透了的蝦子,他憤憤然鼓起小臉,像一隻氣鼓鼓的河豚。
岑風平:你平時不好意思說話,但是卻好意思偷看,是嗎?OAO?!
*
岑風平憤憤然地想:士可忍,孰不可忍?此時不揭竿而起,更待何時!
他十分利落的從浴桶裡跳起來,穿好衣裳,直奔着神秘人的客卿營帳而去。
岑風平一路上風風火火。
心裡想的卻都是要怎樣質問這個可惡的面具人!
等到了面具人駐紮的營帳處,岑風平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營帳周圍的秋霜城守衛軍向岑風平耐心地解釋道:
“客卿大人與城主有要事相商,暫時不在營帳内。”
“小少爺若是尋客卿有急事,可以去城主處相商。”
岑風平聞言,氣呼呼的咬了咬牙。
岑風平:為什麼不敢見我?你這是心虛了吧?一定是的吧???
面前的這一個秋裝城守衛,他看到小爺面露羞赧之色,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紅暈。
向來有些清甜的臉龐,此刻如同一隻水靈靈的水蜜桃,粉中帶紅。
他不禁浮想聯翩:小少爺和客卿之間難道有什麼故事?
可是下一秒他又在心裡譴責自己,怎麼能有如此膚淺的想法?
那可是小少爺呀,自己要對他多加尊敬!
怎麼能夠将小少爺和那些床帏之間的龌龊之事聯系在一起。
岑風平不知道那守衛的心思,他隻是與那位守衛簡短的客氣一番,便轉身打道回府。
在岑風平離開之後,夜色之中緩緩地現出一個面上戴着銀白面具的俊朗身影。
他目送着岑風平離,開面具之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隻有原本白皙到有些病态的耳朵尖尖,此刻又燙又紅,被夜風一吹,還有些敏感的瑟縮着抖了抖,昭示着主人心底,不同于淡然面色的悸動與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