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黑色的精美卷軸。
其中蘊含着的功法隻需要岑風平将神識注入,便可以一刹那通過神魂直接接收。
岑風平将功法卷軸裝入儲物袋,有些期待。
他打算晚上在客棧之中學習一下這新功法。
據比賽的主持人所說,這個卷軸能夠讓雙修之人在床榻之上感受到雙倍的快感。
有趣。
岑風平和面具人又在街道之中四處逛了一下。
一直到夕陽西下,暖紅色的火燒雲映照着整座城市。
自從比賽之後,岑風平便敏銳的察覺到了面具人似乎有什麼想要說的話,但是卻一直猶豫着并沒有開口。
在火燒雲的映照之下,神秘人的面具泛着橘紅色的刺眼光芒。
冬日的微風輕輕吹拂,吹起了岑風平女裝發髻,額角的碎發。
面具人此刻白皙的耳朵尖尖又有點微微發紅。
岑風平不用想,也知道他内心此刻應該密密麻麻的說了不少。
其實岑風平的心裡也有一點亂。
他從來沒有想過面具人能夠喜歡自己。
也從來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要和面具人做道侶,他們會變成什麼光景。
如果面具人要和他告白的話,他要接受面具人的告白嗎?
又或者說他對于面具人的情感是怎樣的呢?
他并不排斥同性之間的戀愛。
甚至也不排斥和面具人的戀愛。
可是他畢竟也沒有談過戀愛,他也不确定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他不知道這種不排斥算不算得上是喜歡。
面具人對自己很好,甚至是對自己有恩。
可是越是這樣,岑風平就越分不清自己心裡對于面具人的不排斥,是來自于面具人本身,還是來自于面具人對他的好、為他做過的事情。
剛才參加比賽的時候,他覺得面具人所說的話就像噪聲一樣,他一句也不想聽,心裡很煩。
可是現在他卻突然有些想要聽面具人說話。
前輩他……會是怎麼想的呢?
“仙長,似乎有話要說?”
岑風平莞爾一笑,故作輕松試探性的問道。
他有些害怕面具人對他告白,說實話,面對這種情形他有些無措。
可是他又有些隐秘間期待着面具人向他告白,不然的話,豈不是會顯得他很自戀托大?
面具人此刻耳朵尖尖泛着可疑的粉紅色。
他有些猶豫。
修長且指節分明的手指覆蓋上了他臉上的面具——
他在猶豫要不要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猶豫的舉動,終于是緩緩的停了下來。
面具人并沒有将自己隐藏身份的銀白色面具摘掉,隻是将手輕輕放下,垂在身側。
他的薄唇微起,面具沒有覆蓋到的一截白皙下巴被夕陽暖色襯的骨節分明:
“你記起來了,對嗎?”
“那一夜……你記起來了,對嗎?”
他的聲音自從此風平認識他以來便有些低沉沙啞,此刻音量也有些小。
低沉的聲音混在喧嚣的人群之中,岑風平一時沒有聽清:
“什麼?”
面具人看着岑風平疑惑的神色,并沒有回答。
冬日的風輕輕吹拂着,四周吵嚷的人群歡快的度過着這個難得的節日。
夕陽西下,灑下一片餘晖,将二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身體距離隻不過毫厘。
可是兩人之間卻仿佛橫亘着一道難以跨越的溝渠。
靜默,在晚風中滋長。
神秘人迎着岑風平疑惑的神色,最終眼神閃動了幾下,還是刹住了心中的情緒,隻是淡淡的說道:
“沒什麼。”
*
岑風平摸不清頭腦,但是也不好再問。
隻是又跟着面具人繼續逛了一段時間,便回到客棧休息。
說是休息,可是以岑風平的修為,并不需要在夜間睡眠,來補充體力和精力。
他回到客棧之後,第1件事便是把那一卷功法從儲物袋中取出來,細細的研讀。
将功法卷軸展開,把自己的神識探入進攻法之中。
眨眼之間,海量的信息便湧入陳風明的腦海——
“共感,鬼族功法。”
“使用共感之人,可以選擇一人與其共感。視其所視、聽其所聽、聞其所聞……感其所感。”
“修煉方法如下……”
“注意:共感的使用對象有嚴格的限制,僅對傾心所愛之人方可使用。”
“如若對方并非所愛之人,謹慎使用共感,以免遭到功法反噬。”
這一段信息湧入岑風平的腦海之中,将岑風平的頭腦沖的有一些暈暈乎乎。
他原本以為自己今夜要耗費一番精力,理清這個功法的修煉方法與使用方式……
可是……
這個功法怎麼會叫做“共感”?!
這不是他還在赤砂宗的時候,師尊曾經在他身上用過的術法嗎?!
師尊為何能夠在他身上使用共感?
是冒着有可能被功法反噬的危險使用的,還是……
自己早就已經是師尊傾心之人了?
原本今日得知面具人那癡漢一般的心聲不斷重複地訴說着喜歡自己,岑風平心裡就已經夠亂的了。
他原本想趁着今夜修煉功法的空檔,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卻沒想到猛然得知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豈不是讓他的心,亂上加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