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淺笑。
神秘人伸出手想要摸摸岑風平的頭。
可是他失血過多,身體乏力,腳下一趔趄,便向前栽倒。
正好栽倒在岑風平的懷裡。
神秘人的頭倒在岑風平的脖頸處。銀色的面具擱的岑風平皮膚有些發疼。
岑風平發覺,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流下淚來。
神秘人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肌膚上的淚痕處,激起一陣顫栗。
*
這妖族所使用的弓箭是一個強悍法寶。
這個法寶造成的傷勢,沒有辦法使用普通的靈力緩解。
岑風平嘗試了各種治愈術法,也沒有辦法緩解。
神秘人隻好封住自己渾身較大的穴位和各處經脈,将渾身的魔氣都禁锢在丹田處。
然後讓肩頭的傷口自然愈合。
等過上10天半個月,這傷口便會結痂,然後長出新的皮肉,就像凡人受傷之後,身體自然新陳代謝一樣。
岑風平感到非常愧疚。
神秘人看着岑風平那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像一隻搖着尾巴的可憐小狗。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岑風平的頭發。
少年也許是因為愧疚并沒有躲開,隻是乖乖的一動不動。
神秘人原本隻是想摸摸他的頭發,稍微安撫一下他愧疚的心情。
可是看着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少年,如此乖順可愛的盤腿坐在他的面前,他便又忍不住多揉了兩下。
岑風平也不惱,隻是任由他将自己柔順的頭發揉得一團亂糟糟。
*
神秘人在荒原上解決完了那隻鳥妖之後,岑風平便攙扶着受傷的面具人回到了他們之前在天軒城裡預定的客棧。
城鎮裡面仍然舉辦着熱熱鬧鬧的祭祀慶典,各處人潮湧動,喧嚣繁華。
神秘人看到往日活潑有朝氣的少年,這幾日都悶悶不樂,主動提議要去城鎮裡熱鬧處逛一逛。
岑風平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心思再去閑逛。
神秘人的提議便就此作罷。
岑風平每日裡細心的給神秘人的傷口處換藥,再好好的裹上紗布。
就像凡人細心伺候一個病患一樣,整日裡圍在神秘人的身邊。
這一日,岑風平像往常一樣,為神秘人換藥,閑聊一會,望着窗外發呆,消磨時光之後,天色漸暗,便回到房間裡修煉。
他今日有些心浮氣躁,無心修煉。
自那一天與妖族戰鬥之後,神秘人便沒有再表現出強勢的一面,仿佛又變回了那個他熟悉的溫吞之人。
岑風平心懷愧疚,想要給他上藥,神秘人沒有拒絕。
岑風平上藥并不娴熟,每次小心翼翼的給他換藥換紗布的時候,總是會不小心弄痛了他,顯得笨手笨腳的。
可是神秘人卻并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直挺挺的坐着,任由岑風平擺弄。
岑風平盤膝坐在床榻之上,試圖稍微修煉一下,将魔氣在體内運轉,最後彙入丹田。
可是不知怎的,他心煩意亂,總是在腦海中不由得浮現神秘人的種種。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為什麼會對自己緊追不舍,一路跟随自己來到秋霜城呢?他有什麼圖謀呢?
心中越想越煩亂不堪。
岑風平便索性停止了修煉,将自己一股腦的縮進被窩裡,好生睡上一覺。
窗外正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雨并不大,撐起油紙傘便不妨事,來往的遊客仍然在外面遊逛着。
雨聲淅淅瀝瀝,岑風平将自己整個縮在被子裡,隻露出毛茸茸的小腦袋和一雙晶亮的眼睛。
修真者并不需要睡覺來補充體力,岑風平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
呼吸逐漸平穩。
可是不知怎的,腦海中卻浮現起最近發生的一幕幕事情,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裡翻騰。
在給神秘人上藥的時候,他便脫去外衫,露出白皙精瘦的上身。
神秘人肩寬腰瘦,皮膚白皙到有些晶瑩剔透,身材很好,飽滿的胸肌像是稚嫩的少女胸脯一樣微微鼓挺着,可是腰身卻瘦窄精幹。
岑風平目移至此處一番風景,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一想到神秘人是因為他的叛逆賭氣才受傷至此,岑風平心裡便湧上無止境的愧疚,也不不好意思再拿眼看他。
隻是在心裡不由得想起那飽滿雪媚娘捏在手裡的美妙手感。
神秘人的傷口隻能采用普通的方式自然愈合,岑風平每日為他換上藥,他便乖乖坐下,脫去衣衫,任由岑風平在他身上動作,偶爾二人會閑談上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其餘時間便都是默契的不言語,俨然一副普通凡人老夫老妻的模樣。
岑風平呼吸逐漸平穩,腦海中的這一幅畫面卻怎樣也沒有辦法散去。
他索性便抱起身旁的抱枕去,将那抱枕握在手中的手感,當作是那日捏捏神秘人雪媚娘的美妙手感。
然後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