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九階嗎?!”
“怎麼會有人修為超過九階??!”
“天呐我們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麼怪物!??”
……
衆人都變了臉色。
修真界中的共識:
此處天地靈氣匮乏,修士最高境界便是九階,此後再無法進益。
可是面前這個白發紅眸的魔修殺神,竟已達到了九階之上?!
白呈和此刻早已不管衆人是什麼想法。
他一向低調、散漫,完美地承襲了赤砂宗的傳統風氣。
哪怕天賦極高,也無意在亂世之中參與各種派系鬥争。
可是現在,他發現這樣不行。
生逢亂世,你不殺人,人便要殺你!
他的木讷徒弟不谙世事,便會被異族盯上,成為盤中餐,像現在這樣被殘忍誘殺!
他白呈和有低調的本錢,若是有人想要殺自己,是斷不會得逞的。
可是他有悔。
他畢竟沒有護住徒弟周全。
那一天,赤砂宗修士白呈和祭出從未示人的寶劍藏鋒,将明鏡湖中所有妖族全部斬于劍下。
劍光滔天,血流成河。
傳聞白呈和當天一身血色長袍,全是明鏡湖妖族之血染就的。
自此後,白呈和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變得殘暴嗜虐,變得心硬。
但同時他也開始熱絡修真界中的人情世事、利益交換。
他許給魔族五大宗種種好處,更是将天資平平的宗主之子靳延親自收為關門弟子。
以此換來五大宗對赤砂宗的種種交情,以及丹藥功法等實際支援。
他将仙族的一代天驕“劍聖仙尊”無情抹殺。
他的名字令人聞風喪膽。
他至此被人傳稱為劍聖魔尊。
赤砂宗也随着魔尊的威名遠揚與步步為營而水漲船高,成為與魔族老牌五大一流勢力并駕齊驅的新晉一流勢力。
與此同時,這些年來他一直在找尋徒弟的下落。
遊成的魂燈未滅。
可是白呈和翻遍了這修真界,也找不到遊成。
沒人知道遊成去了哪裡。
他和突破九階桎梏的白呈和一樣,成了一個謎。
*
岑風平聽着面前這個高大男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講出這些他從不知道的往事,心頭也有些震顫。
那妖族男子憤憤不平地道:
“白呈和那厮隻知道遊成無辜,卻不想想我妹妹又何其無辜?”
“我妹妹她什麼也不知道。”
“我帶着她去尋念蕭樹之果,來助遊成突破修為境界。”
“可是她回來之後,卻發現家已經被白呈和那厮蕩平了!”
“我與妹妹又何其無辜?!”
“隻因她愛上了一個魔族,便要不得不承受這些嗎?”
岑風平看着面前這個男子越說越來勁兒,不禁眉頭緊鎖:
“既然你恨魔尊,那便去找魔尊尋仇,與我何幹?你抓我來作甚?”
這句話像是觸及到了這男子的某個不可告人神思。
他瞬間住了滔滔不絕的口,陰森道:
“這不是你知道的。”
“你隻需要在這乖乖等死。”
岑風平想到他是要用自己引來魔尊,将之斬殺以解心頭之恨。
可是……
“你别忘了,你父親也曾做過類似的事情。”
“可是他不僅殺不了魔尊,反倒是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面前的男子聽到岑風平此話,他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笑容:
“所以啊,我沒有殺你。”
他死死盯住岑風平的眼睛,笑得扭曲:
“隻要那位大名鼎鼎的魔尊,願意一命換一命,我就放你全須全尾地回去,哈哈哈哈哈……!”
語畢,他将岑風平留在屋内,轉身離去。
岑風平看着門闆被大力甩出“彭”的一聲,眉頭緊鎖。
魔尊會……
為了自己,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嗎?
……
估計不會吧。
或者說,希望不會吧。
不然等岑風平已經掙脫束縛離開之後,魔尊為了他一命換一命,便是白白送命了。
岑風平召喚出系統。
他急迫地想要回去天軒城客棧。
面具人此刻被封住了筋脈,無法調動體内魔氣,與凡人無異。
若是有昔日仇敵找上門來,成功偷襲,恐怕就不妙了。
總而言之,岑風平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