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為什麼要走的這個問題,岑風平沒有回答。
氣氛有一些沉默。
就在岑風平在腦海中絞盡腦汁的想該怎樣應付過去的時候,下一秒,他卻感覺到師尊緊緊攥住他的手。
溫熱的手掌和他本人淡漠的神情截然相反,覆蓋在岑風平手背上,居然令人莫名的感到安心。
岑風平感受着那雙手握在他手掌的力度,被師尊身上的氣味包裹,他感到格外安心,有些忍不住,微微吐出幾個字:
“其實,待在宗門内,我總是覺得很害怕你。”
“其實我從前便有這樣的感覺,隻是不敢和你說。”
岑風平難得誠實地吐露一回自己的心聲。
在将心裡的話全部宣之于口之前,他的内心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當岑風平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之後,反倒心情平靜下來。
岑風平靜靜的注視着面前的人好看的眼眸。
光看師尊眼中的神色,他便能夠猜出面前的這人卻并沒有被他的坦誠說服。
白呈和輕輕地笑着,握住岑風平的手,更緊了一緊,他微微皺着眉表示反對:
“你也說了,從前你可不敢在我面前說這個話。”
“如果你真的害怕我,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像你從前那般想出各種花樣來拼命讨好我,那時才是真的害怕我。”
岑風平的心裡覺得有些煩躁。
他覺得師尊真是無賴的緊。
明明是他自己說的,岑風平想要離開和他說一聲便可以。
現在卻又出爾反爾。
說什麼也不肯放自己離開。
真是的!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師尊這麼愛耍無賴,有些小孩子氣。
岑風平抽動手掌,将自己的手從那雙溫熱的手掌之中抽了回來。
“别把自己說的好像很懂我似的。”
他其實想要反駁師尊所說的話。
可是他想了許久,卻一時又不知該怎樣反駁。
師尊所說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陳風平抽回自己的手掌,還有些氣憤的在白呈和的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被小徒弟拍了一下,白呈和也并不生氣,隻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岑風平。
岑風平有些氣悶。
*
岑風平氣鼓鼓的像一隻充滿了氣的小河豚,回到自己房間。
出乎意料地,房間中來了一位岑風平意想不到的客人。
“許流清?!”
岑風平不禁驚呼出聲。
“你怎麼來了?!”
岑風平能夠料到在劍會之後,五大魔族宗門内的弟子和赤砂宗之間的往來,會比從前更加的密切。
尤其是許流清這樣愛玩也會玩的纨绔公子哥,更是會對來往走動頗為感興趣。
可是許流清來找自己,岑風平還是覺得有些驚訝。
許流清還是那樣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樣,微微屈膝坐在岑風平院落中的大樹下。
見到岑風平,微微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意盈盈的從岑風平走過來。
許流清微微笑道,有些狡猾的眨了眨眼睛:
“沒事便不能來找你玩嗎?”
他靠近岑風平,嘿嘿笑着說:“你趁這時間傳授我點雙修秘籍也行呀!”
其實他并不是心血來潮,便來找岑風平的。
實在是岑風平偷跑出赤砂宗之後,第1個便是去了許流清所在的宗門。
魔尊見此情形便以為他和許流清是關系親密的朋友。
見到岑風平這幾日裡算不上痛快,便将許流清邀請來給岑風平解解悶,讓岑風平的心裡能夠心情好一點。
岑風平聽到他這一副毫不拘謹的孟浪言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的家底已經全部給你看過了,再沒有什麼好說的。”
岑風平指的是那本《雙修二三事之如何讓相公抵擋不住你誘惑》。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岑風平還是邀請許流清進屋内坐坐。
二人說了許多話。
岑風平故意沒有提當初剛逃出赤砂宗的時候,許流清被他的師尊懲治之事。
他也不想許流清太過于沒有面子。
另外,他也被師尊懲罰過很多次,實在是不想提有關這方面的事情。
許流清還和從前一樣是一個自來熟的潇灑貴公子模樣。
二人互相又詢問了一下彼此最近的近況,岑風平驚愕的發現,許流清的修為要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強上許多。
“沒辦法呀,和沈興垣那個木頭待在一起,整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許流清擺了擺手,一臉無辜。
岑風平不相信,僅僅是在沈興垣的帶動之下,許流清的修煉進度就能有如此高的提升。
“你們是怎麼修煉的?難道是雙修?”
岑風平眯起來眼睛,盯着許流清問道。
許流清也不遮遮掩掩,他大大方方的聳肩承認了這個事實。
“對喽,我都說了是來向你讨要一些雙修技巧,你偏不信……”
然後房間裡傳來了岑風平的驚訝聲響:
“沈興垣是怎麼同意的啊?!”
許流清聞言,正經危坐,一臉嚴肅:“是我強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