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這幅畫……”
這是一幅油畫,上面畫着一家三口在公園快樂嬉戲的場景,畫家的技術高超,将春日美麗的景色和三個人物的表情畫得栩栩如生,讓看到的人仿佛能聽見他們歡快的笑聲,從而也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這畫這麼好看,怎麼老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呢?”99哆嗦着說。
何風在房間裡左右看看,沒找到之前拿來蓋畫的黑布在哪。這房間空蕩得一覽無餘,如果那布還在房間裡,隻可能放在衣櫃或者床底了。
99在何風向衣櫃伸手時極力反對:“衣櫃不能亂開的!”
何風又試圖趴下去看看床底,99再次極力反對:“床底也不能亂看啊!”
何風歎了口氣,把被子的被套拆了下來,再加上床單,勉強把畫重新遮蓋了起來。隻是他剛遮完,房門就被打開了,那個之前遇到過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臉上依舊是那種燦爛的笑容:“聖子大人,您是覺得對這個房間的陳設不滿意嗎?那請您移步到隔壁的房間休息吧,這裡就讓我來打掃一下。”
“我挺滿意的,想繼續住這一間,隻是習慣了自己動手布置一下。”何風試圖掙紮。
女人的笑容不變,但一言不發。她自顧自地走了進來,開始将畫上蒙着的被單取下,何風一點都不想再看到那幅畫,隻好快速地退出了房間。他剛走出房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歇斯底裡的狂笑聲。
99用非常急迫的語氣說:“右邊的房間!宿主快進去把門關上!”
何風沒有回頭,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拉開了右邊的房間門,進去之後立刻關上,并反身用手肘将門抵住。下一秒,他就被門外的力量撞得全身劇烈一晃。
這撞門的力量簡直不像是個身材嬌小的女性能有的,更像是頭發狂的豬——何風之前過年的時候幫忙按過要殺的年豬,那豬不知道怎麼養的,長得好的過了頭,當時五六個成年男人撲上去按着都差點沒按住,給何風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門又被重重地撞了一下,門把手也在瘋狂轉動,何風拼盡全力才重新穩住了重心:“系統,剛剛發生了什麼,你看到了嗎?”
99的聲音像是它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畫上的布摘下來之後,那個人突然就開始抽搐了,接着一邊笑一邊往宿主的方向撲過來,眼睛都完全翻白了……我記得她當時說隔壁房間的時候手指指了一下,就趕緊喊了一聲……”
“她難道是對畫上的什麼成分過敏嗎?接着引發了癫痫?”何風不解地說,“不過她幹嘛追着我呢,難道是因為嫌我把床單被□□髒了?”
99被轉移了注意:“過敏會引發癫痫嗎?”
“不知道,我随便說的。”何風說,“這種情況下說說話時間會過得更快一點。”
門外的動靜突然停了,但何風并沒有從門上撤開。
“那人是走了嗎?”99像是怕被人聽見,小小聲地說。
何風剛想回答,房門就被敲響了。
敲門的人很禮貌,門輕輕響了三聲後,才問道:“聖子大人,您在裡面嗎?”
何風聽出那是剛開始帶他來這的西裝男人的聲音。可能是他沉默的時間太長,男人又敲了敲門:“聖子大人,我有事和您說,您在裡面嗎?不會是暈倒了吧?”
他說“暈倒”這個詞時語氣滿含喜悅,何風不再猶豫,果斷地打開了門。
一道利光撲面而來,在即将挨到何風的面頰時險之又險地停下。男人輕笑一聲,十分遺憾地扔掉了手裡差點砍到何風的斧頭:“原來您醒着。您真是個沒禮貌的聖子啊,不管是我的詢問,還是我主的呼喚,都跟啞巴一樣不做回應呢。不過我相信您在和我主有更近一步的接觸後,一定會變得煥然一新的。”
何風看見他身後,有幾個人正将什麼東西拖下樓去。那件裙子他還記得,是那個剛剛還在對他笑着說話的中年女人身上穿着的,隻是她的皮膚上如今布滿了紅色的癍塊,手腳也都腫脹了起來,幾乎要看不出來那是個人的身體。
男人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臉上的笑容更加甜蜜了:“聖子羨慕嗎?那是她得到了神的注視的證明哦,隻是她福薄,承受不了這種眷顧,但是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到時候您的身上也一定會開滿美麗的紅色花朵。我真是……十分期待看到那個畫面。”
何風沒有說話。
99終于忍受不了了:“這個死變态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們公司怎麼可能把宿主投放到這種高危世界還不給一點保障!!我受不了了!!!”
何風被它吓了一跳:“99 ,我沒事──”
“什麼沒事啊剛剛那個斧頭差一點都要劈到宿主的臉上去了!!就沒有我這麼窩囊的系統的隻能眼睜睜看着宿主被不知道哪裡來的sb欺負!時空管理局到底能不能做事啊信号天天斷!!!說好的做紅娘攢的是相親局結果不跟本人說就算了介紹的都是個啥啊都這樣了還指望不上!!!”99咆哮道,“燕麟是死了還是腿斷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