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靜距離見到這樓時還是中秋花燈會那夜,可惜當時是夜色昏暗,而且沈溫年的注意力全在猜燈謎上了,根本沒怎麼注意這座樓,今天一見簡直有些歎為觀止。
剛才那會兒從遠處看過來還能看到天一閣一共有八層九檐。現在近看根本看不到頂,隻剩下恢弘龐大的即視感。
沈溫年小巧的喉結上下滑動,他強裝雲淡風輕的擡步走上台階。
守在門前的門侍看見他了,面帶微笑迎了上來,恭敬的對沈溫年道:“這位小公子勞請出示一下您的入場玉牌。”
沈溫年聞言,才連忙在腰間掏了掏,取出一塊玉牌來,剛要拿給那名門侍看卻發現自己拿錯牌子了。
他正要收回手中那塊墨色玉牌,卻見剛才還面帶笑意的門侍表情瞬間有些驚恐。
“原來是閣主的貴人,剛剛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了,小公子快快請進。”隻見那門侍小心翼翼的的引他進門。
“呃,那個···”沈溫年其實想解釋一下他拿錯玉牌了,卻見樓裡忽然迎面走來一人。那人長相陰柔俊秀,正是花燈會那日擂台上出謎題的男子——嚴昊。
“沈小公子請随我來,我這就帶您去見閣主。”嚴昊看向沈溫暖,眉眼微翹,笑容帶着幾分輕佻。
沈溫年想跟他說他不是專程來找楚閣主的,還沒來得及解釋一下就見那男子已經先一步往裡面走去了。沈溫年隻好擡步跟上去。
此時天一閣内出去那些侍者小厮,來來往往的貴客就已經不少了。樓内四周環繞這着亭台的設計,前三成中間都是镂空的,每一層都環繞着十來個雅間,每個房間都有一扇對這正廳的窗戶,窗戶上都挂着閃閃發亮的珠簾,人在外面看不清裡面的人。
沈溫年猜測這些房間應該是給那些身份地位較高的貴客準備的。
一樓大廳正中間有一座高台,這估計就是拍賣會拍賣物品的看台了吧。
看台下面此時已經有不少人了,有的三三兩兩站在廊前說話,有的三五成群坐在台下專門給拍客們準備的座椅上,喝茶閑聊。
沈溫年跟這嚴昊經過大廳廊坊時不禁好奇的到處打量起來,然後心裡就控制不知的發出陣陣驚歎。
沒想到天一閣樓外就已經夠恢弘壯觀的的,沒想到裡面更是奢靡華麗。其梁、枋、門窗都是上等的紅檀木所制,水晶玉碧為燈,珍珠為簾,紫琉璃為賬,就連地闆都是玉石鋪就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中途還上了好幾層樓梯。沈溫年估摸着他們應該上了有五六樓了。經過他的打量,幾乎每層樓裡面的裝修擺設同樣奢華壯觀,沈溫年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壕。
終于,前面帶路的人帶着沈溫年在八樓一處長廊最深處的房門前停了下來。雖然房間在長廊的最後一間,但這個長廊上就隻有兩間房。而且最裡面這間廊前還有一扇打開的大窗戶,放眼望去竟能看遍整座上京城。
下面的的景色一覽無餘,因為古代沒有高樓大廈所以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天際于地平線,蔚藍的天空和黃綠暈染般的大地拼接在一塊,像極了一幅天然優美的油畫巨作。
在這裡甚至能看見宮牆内的殿宇,還能望見不遠處的玉淮河以及姻緣橋,就連國子學也能看見!
天啊,這要是在現代那簡直就是能看見湖園景色的黃金地段大别墅吧!
還在心裡驚歎不止的沈溫暖忽然被嚴昊輕輕敲門的聲音拉回了神來。
隻聽門内傳來一道成熟低啞的的聲音,隔着房門聽起來還帶着點冷意。
“何事?”
“閣主,是沈小少爺過來了。”嚴昊恭敬的回道。
下一刻便聽屋内開始有了動靜。
嚴昊眉毛一挑,薄唇微勾。很隻覺的退到旁邊。
下一秒便見緊閉着的房門被一雙修上好看的大手從裡面拉開。
出現在眼前的仍舊是戴着一副白色面具高大英挺的男人。隻是面具有些歪了,估計是面具的主人聽見來人後還沒來得及戴好面具,便匆忙趕過來開門了。
“阿年,你怎麼來了。”見到幾日未見的少年,楚墨城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語氣都帶着悠然輕快。
“我今日休沐,在家沒事做便想着過來拍賣會看看,順便過來看看你。”
沈溫年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接着說“我來的時候本來是拿着花燈會赢得的那塊玉牌來的。沒想到拿錯了,把城哥哥給我的那塊墨色玉牌拿了出來。然後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帶到這裡了。”
“無妨,反正你來了我都是要去尋你的,這會正好一起下去吧。”
見沈溫年說話時微微泛紅的臉頰。楚墨城不禁勾了勾唇,眉眼間多了幾分柔軟缱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