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溫年站在翰墨書齋門前,人卻微微側着身體看向不遠處的一棟建築。
江月眠走在沈溫年前面,人已經進了書齋,卻發現跟自己來的人不見了??
她回身才發現沈溫年就在書齋門口,但人卻盯着别處看。
江月眠擡眸朝他看着的方向看去,發現前面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啊,還是如往常般熱鬧的市井街市,但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值得頓足多看上一眼的東西的話···
江月眠把目光停留在前面一棟奢華無比的高樓之上,那棟高樓前挂着一塊巨大的牌匾,牌匾上寫着非常華麗莊嚴的三個大字——天一閣。
“咦?難道阿年是在看天一閣嗎?”江月眠疑惑的小聲咕哝着。
她收回目光看向前面還在盯着大樓的沈溫年:“阿年。”
沈溫年聽見女主在叫自己,這才緩緩的收回視線:“唉,來了。”
沈溫年擡步走進翰墨齋。這翰墨書齋他也是第一次來,往日他經常去的書齋叫青竹居,那家書齋離輔相府很近進,主要是人也挺少,很适合在那看看書的,缺點就是沒有提供看書的座位。
不過沈溫年也在意這個,他主要還是圖地方離家裡進,買書很方便,所以他也是哪裡的常客了。
而這翰墨書齋離他家就比較遠了,沈溫年本來就比較宅,平時最是喜歡宅家裡鹹魚躺平看話本。
以往去一趟青竹居也就步行不過十分鐘的路程而已,但沈溫年有時還是會懶得出門親自去買話本。
後來和書齋的一個小厮混熟了,那小厮也願意偶爾幫他送送書到輔相府去。
但沈溫年也沒有讓那小厮白給自己跑腿送書,每次那個小厮給他送書到府上時,他都會給人家付五分錢的跑腿費。
那個小厮也是個厚道的老實人,一開始他都不願意收他付的銀錢,還是沈溫年堅持要給他,不然如果他不收的話,他也不讓他給自己送書了。最後那小厮才答應的。
而這次沈溫年他們之所以會選擇來比較遠的翰墨齋的原因,其實也是因為這個書齋剛好離天一閣不遠。
翰墨齋坐馬車從輔相府過來需要二十幾分鐘左右,但是如果是步行的話就要走大概四五十分鐘,将近一小時了。
沈溫年和江月眠也不是直接沖着目的地一路走來的。這一路上他們走走停停閑逛着過來的,好在現在已是十一月天,天氣不熱倒是挺冷的。
沈溫年今天穿着一見厚實的杏黃底團花錦炮,外面還披着一件米白鑲邊翻毛鬥篷。一路走來反到身體微微發熱,一點也不覺得冷了。
翰墨齋不愧是位于繁華的中心街區。此時沈溫年他們剛進入書齋,便見裡面居然有好多學子打扮的人。
看這些學子身上穿着的青色校服,便知道他們是華東街那邊的的青矜書院的學子了。
“咦?他們書院今日不休沐的嗎?”沈溫年有些疑惑的問身邊的江月眠。
“我聽說他們書院和麓明堂以及咱們國子學好像在競争上京城第一書院的稱号。”
“這不是他們學院的事嗎,跟他們又有什麼關系?”
江月眠遲疑的看向沈溫年:“阿年難道你忘了嗎,第一書院競選,也要比各書院學子的總成績的。”
“到時候可能會有一場大考等着咱們,或許也有可能會三個學院混考也說不定······”
沈溫年才穿來不到半年,人一直在國子學,也沒了解過其他書院的事情。當然不知道了······
“我給忘了。”沈溫年撓撓頭有些心虛的說道。
沈溫年跟着江月眠往二層閣樓的方向去。一樓的人太多了,而且剛好他們要買的書都在閣樓的書架上。
一樓放的書大多都是供給讀書人學習的書類。像沈溫年他們要買的話本一類的娛樂書籍一般都不會跟讀書人看的書放在一起,免得引起讀書人的不滿。以避免引來不必要的争執。
沈溫年上了閣樓才發現這個翰墨書齋還挺大的。本來以為二層閣樓應該挺小的。沒想到上來了才發現這裡不僅寬敞還很明亮。
閣樓内四面一共有八扇打開的窗戶,每扇窗戶的采光都特别好。
沒有窗戶的地方就都用來放書架了,而有窗戶的地方放了兩張兩米長的實木桌,桌子兩面各擺了四把長凳。而這邊采光極好的地方就提供給書客們看書的地方。
沈溫年微微震驚,這倒是挺像現代的書吧啊。
沈溫年和江月眠上了閣樓便分開各自逛自己愛看的書去了。
沈溫年看着每個書架上面都挂着一塊小木牌,木牌上邊标注了每層書架的書籍類别書簽,這樣的話找起書來就方便多了。
沈溫年按照木牌上的書簽一排一排的看過去,在第四排的書架最上面發現了自己想看的書。
那上面居然整整一排都是話本!之前在青竹居放話本的區域也就一小格層。那些話本都一摞一摞的堆在那個格架上。
全部話本加起來少于兩百本。而且都沒有分類開來,各種類型的話本都堆疊在一塊。找書的時候非常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