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沈溫年還是未能想出合适的借口推脫,隻能無奈地接受了去軍營的安排。
沈溫年懷着滿心的不舍,坐上馬車準備離開了京城前往北境。
在出發前,沈溫年特意吩咐仆人去書齋購置了整整一箱子的話本。
這兩日,因為即将奔赴邊境軍營的事情,沈溫年的内心被焦慮填滿,如同被一團亂麻緊緊纏繞,以至于行李都是昨日匆匆忙忙才開始收拾。
除了那一箱子話本,沈溫年還不忘帶上不少零嘴。
他想着邊境軍營的生活必定是枯燥乏味至極,娛樂活動想來是寥寥無幾,而吃的嘛,肯定是那難以下咽的軍糧。
一想到要日日與粗糙的食物為伴,沈溫年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于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味蕾在漫長的軍旅生涯中遭受折磨,他覺得多備些零嘴實在是明智之舉。
沈溫年讓廚房準備了各種蜜餞、果脯,還有一些精緻的點心,這些零嘴被仔細地包裹起來,放進了行囊之中。
沈溫年滿意地看着自己的行李,覺得自己仿佛已經為即将到來的艱苦生活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甚至有些得意地想,到時候不得把沈卓然饞哭,嘻嘻
一路上,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沈溫年坐在車内被晃得有些昏昏欲睡。
即将出城的時候,馬車毫無征兆地忽然停下,車身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原本在車内已經開始犯迷糊、腦袋正一點一點打着瞌睡的沈溫年,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瞬間晃清醒了些許。
他睡眼朦胧地緩緩揉了揉眼睛,帶着一絲慵懶與疑惑,輕聲朝着外面問道:“怎麼了?”
駕車的家仆在車外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小少爺,好像是天一閣的人。”
沈溫年一聽這話,頓時睡意全無,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
他心中滿是驚訝與好奇,連忙起身,動作迅速地撩開門簾。
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極為引人注目的景象,在他們的馬車前方,穩穩地停靠着一輛無比奢華的馬車,還是兩匹馬拉的馬車!這擱現代堪比奔馳寶馬!豪車啊!
那輛“豪車”周身散發着一種高貴而神秘的氣息,車身兩側醒目地挂着雕刻着 “天一閣” 字樣的精緻小牌子,在陽光的映照下,那幾個字閃爍着淡淡的金光,仿佛在無聲地彰顯着其不凡的身份與地位。
恰逢這時,對面那輛豪華大馬車的車廂門恰好在這當口被緩緩推開。
沈溫年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當他看到從馬車中走出來的是楚墨城的那一刻,臉上不自覺地漾起一抹如春花綻放般迷人的笑顔。
那笑容中飽含着喜悅、驚喜與毫不掩飾的親昵,他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宛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
緊接着,他開心地跳下馬車,腳步輕快得如同一隻小鹿,沒跑幾步便一頭紮進了楚墨城早已張開的懷抱中。
楚墨城穩穩地接住了向自己飛奔而來的少年,他的雙臂緊緊環繞着沈溫年那略顯單薄的身軀,眼神中滿是寵溺與關切,嘴裡輕聲說道:“當心摔了,跑這麼快作甚。”
沈溫年微微擡起頭,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正亮閃閃地看着楚墨城,那眼中的深情與依賴仿佛能将人融化,他帶着一絲撒嬌的口吻問道:“你怎麼來了?”
楚墨城凝視着眼前的少年,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小手輕輕撥動,心中悸動不已,他溫柔地回應道:“過來送送你。”
沈溫年聽聞這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同時又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不舍之情,他微微嘟起嘴唇,說道:“城哥哥,我舍不得你。這一去軍營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
楚墨城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安慰道:“我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便去尋你。”
沈溫年眼中閃爍着一絲期待與懷疑,追問道:“真的嗎?”
楚墨城點頭,語氣溫柔:“嗯。”
說完,楚墨城的目光開始仔細地打量着他們的馬車,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對這輛馬車不太滿意。
片刻後,他悠悠開口問道:“北境地區天氣嚴寒惡劣,厚實的衣物可帶夠了?”
沈溫年連忙點頭,臉上帶着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帶了,我娘給我準備了好幾身棉衣棉褲呢。”
楚墨城聞言,這才稍微舒展了眉峰,神色稍緩。
緊接着,他又問道:“沈卓然沒跟你一起?”
沈溫年笑嘻嘻地回答道:“嗯,我二哥昨夜便獨自騎馬先一步啟程了,他有職務在身不敢耽誤。我又不善馬術,家裡人也心疼我,便讓我乘坐馬車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