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奕捂着胸口頹坐在地上,有些艱難的擡起頭,模糊中,他看到墨宇那熟悉冰冷的模樣。
他忽然就笑了出來,因為動作大了些,他猛的又吐出了一口鮮血,語氣裡皆是心寒與酸楚:“墨宇!如今的你我...究竟算什麼?”
墨宇冷若冰霜的盯着地上的臨奕,薄唇輕啟:“本尊已經給過你機會,但你偏偏惡性難除,邪性不改,屢次來犯。”
空氣中,還殘留着他倆剛打鬥過的氣息和血霧,在一片朦胧中,兩人的身形若隐若現,似有若無。
由于他倆已經很久都沒有打過架了,所以這次的打鬥引來了不少的修士圍觀,大家心裡清楚,别人也就罷了,這兩人的打鬥,遠觀即可,切不可張揚自己那除惡扶善之心。
于是大夥都很有默契的自覺去尋找最佳觀影位置,畢竟每回都有不少修士能在這二人的打鬥中學到點什麼機緣,自是都不肯錯過這樣一個頂好的機會。
原本以為,這兩人肯定也如同往日一般,直至精疲力竭才肯罷手休戰,卻不曾想,今日的墨宇竟然一反常态,直接對臨奕下了狠手。
一時間,全都錯愕不已,四下一片嘩然,大家紛紛猜測,前段時日傳這倆人關系有所緩和,到底是不是謠傳。
“借,借口。”坐在地上的臨奕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可悲。
他認識了墨宇這麼多年,糾纏了他這麼多年,也與他打鬥了這麼多年。
沒想到最終竟是如此。
墨宇收起破天,淡漠如水的看着地上的人:“今日本尊有要事在身,暫且不與你糾纏,若再來犯,定殺不饒。”
随後,他伸手化出了那朵在冥界采摘的彼岸花,揉碎後扔在了臨奕身旁:“從今往後,你妄想再以此花牽制本尊,本尊與你,也再無瓜葛。”
說完,不等臨奕反應,墨宇便一個轉身,消散在了原地。
臨奕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内心五味雜陳,他有些艱難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後呆呆的看向地上那殘破的彼岸花,他想伸手去觸碰,可誰想忽然風起,竟是連一片破碎的花瓣都不留給他。
暗紅色的泥土上,隻剩個花杆在那靜靜的躺着,像是在無聲的訴說着什麼。
一如它的花語:花葉生生,兩不見。
而千諸晨一行人,在快到達妖界的時候,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處像是被誰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痛感蔓延全身,後勁非常的大。
他雙腿一軟,幾近摔倒,被玉景星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這才沒有直接跌倒在地上。
他背靠着玉景星,緩緩的蹲在了地上,臉色青白,冷汗直冒。
“你怎麼啦?”說話的是一個小女孩,粉撲撲的臉頰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上去十分的惹人喜愛。
她也蹲了下來,但卻不敢伸手去觸碰他,隻能歪着頭,小心翼翼的觀察着他的動作與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