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意一聽這話,要是說不明白還要影響和呂家的關系,還要讓呂錦為他背鍋,他心下一急:“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我買通了丫鬟讓丫鬟扶着葉世子到廂房,然後我再進去跟葉世子同處一室,呂錦受了我的情才來抓奸的。沒想到這丫鬟變卦,把葉世子換成了一個不相熟的人。定是那人在搗鬼!”
虞瀾意說起來越說越氣。
“孽子!家門不幸,你是完全不顧你的名聲和我們虞家的百年聲譽了,竟能做出這樣的事,讓你讀書讀到狗肚子身上,快拿家法!”長陽侯險些吐血。
虞夫郎也不知曉虞瀾意的膽子這麼大,他心裡也怄氣。
惱怒道:“你真真是要氣死我了,你喜歡葉世子,我與王妃去談,你竟動歪腦筋,這下自己掉進坑裡了。單單說讓你嫁給鄭山辭你又不同意,這名聲不嫁人就隻能送進尼姑庵裡常伴青燈了,尼姑庵裡的生活清貧,你又受不了。一手好牌被你摔得稀巴爛!”
虞瀾意一聽差點跳起來:“我不想進尼姑庵,也不想嫁人。”
虞長行沉吟:“這事耽誤不得,外邊的話很難聽,瀾意這事做得欠考慮,阿爹打聽過和瀾意關在一起的人的底細嗎?”
“昨晚就派人去打聽了。是個地道的農戶,家裡還有兩個兄弟,一個老大已經成親了,還有一個弟弟是個哥兒。寒門三甲進士,昨晚是蹭了請柬去給裴老夫人祝壽,以求謀一個官位。為人倒是沒什麼瑕疵,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虞夫郎還是疼愛虞瀾意,哪怕昨晚出了那樣的事,還是在為他謀算。
虞瀾意一聽寒門三甲進士,唇角跟挂了油壺一樣。
他連什麼侯門世子和勳貴子弟都看不上,這次還要嫁給一個農戶。虞瀾意一想到這裡就受不了,他大聲說道:“我願意常伴青燈,等風頭過了,我再回來。”
虞夫郎:“你以為這是容易的事,等你回來,這事早在京城裡傳遍了,有家底的人都不樂意娶你。想娶你的都是心懷不軌的人,現下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你就好好在家,等着我跟你爹商量,給你多拿嫁妝,有我們在,等你嫁過去也是好日子。”
低嫁就低嫁吧,這侯府的名聲再也禁不住虞瀾意的霍霍了。
鄭山辭出身貧寒,正好可以拿捏。虞瀾意這一身的脾氣,門楣高一點都受不了,名聲毀了就更難了。鄭山辭樣貌俊美,說話有分寸,科考的成績是差些,但以後的官途又不隻是看科考的成績。
要是鄭山辭老老實實在地方曆練幾年,侯府和長行再在京城使使力,很快就可以把人調回京城。屆時,風波也平息了,虞瀾意還是可以做他尊貴的侯府嫡哥兒。
“不必多說,把人押進祠堂裡跪着。”長陽侯擺手。
“還是先送回房間關着,昨晚也跪了一晚上了,讓廚房給他做他愛吃的,畢竟他昨晚也受苦了。”虞長行說。
長陽侯眉眼緊鎖:“行了,依長行的話。瀾意這性子,都是被慣出來的。”
“我還沒找那個進士算賬,定是他算計了我!”虞瀾意被兩個仆從架着,他雙手雙腳并用着掙紮,用雙腳定在堂前的路上,路過的狗都要被他無緣無故的撓幾爪子。
兩個仆從跟架着螃蟹一樣,左右都要挨幾下。
唉。
虞夫郎:“趕緊關進去。”
虞瀾意:“我不服,我不服!”
兩個仆從把虞瀾意關進房間,心裡松了一大口氣。
……
半晌,廚房的人來給虞瀾意送吃食,人剛進去就被一棍子打暈了。虞瀾意穿上仆從的衣服,低着頭出侯府了。
這時鄭山辭正把抄寫的書籍遞給書鋪老闆,書鋪老闆稀罕的多瞅了他好幾眼:“一共是二兩銀子鄭公子拿好。”
“多謝老闆。”鄭山辭拿着古代的銀子,觸手是冷的,一兩銀子看着挺小的。一兩銀子是一貫錢,房租原主已經付了,就是米缸裡沒米了,柴米油鹽這些都缺。
這二兩銀子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鄭公子,聽說你與虞少爺兩情相悅?”書鋪老闆閑談道。
“都是外邊傳的話,謠言不可信,公道自在人心。”鄭山辭拱手離開。
他剛一出書鋪就直奔米店去買米,還買了兩斤豬肉,買了兩根黃瓜。一小罐鹽巴竟花二十文錢,花得鄭山辭心痛。
買完後,鄭山辭看盛京的繁華不亞于一個大都會,高大的城樓屹立一旁,各個坊市星羅棋布,流光溢彩,遊人如織。車馬慢悠悠在路上,車上挂着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商鋪上方挂着商号,有靡靡之音從閣樓裡傳來。
急管繁弦,踵趾相接,一派繁華景象。也難怪是許多詩人的向往之地。
鄭山辭露出一絲笑,既來之則安之,到了這個朝代還是不能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