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感歎榮天彩的戲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也逐漸看的入迷,希望兩人有個好結果。
然而就在兩人即将互表心意之際,觀音的本體出現,提醒分身不可沉淪人世苦海,讓他盡快斬斷情絲,曆劫回到本體。
滿天神佛也因為觀音的越軌,下凡警告觀音,少年在諸多刺激下,終于想起了前世的記憶。
兩世求不得,他抓住書生的手,隻求一個答案。
戲劇就在這裡戛然而止。
衆位提着一口氣期待看後續的觀衆隻覺得一口老血哽在胸口,什麼鬼,為什麼斷在這裡?
這是直接結局了嗎,為什麼沒有說書生答沒答應那個捕快啊!
如果沒答應,那捕快還會像前世一樣自盡殉情嗎?
如果答應了,那滿天神佛會允許他們一個神仙一個凡人在一起嗎?
可惡,到底為什了斷在了一個沒頭沒尾的地方,真是抓心撓肝啊!
二樓包間,全程都在認真看戲,沒有說一句話的賀蘭憫喝了一口茶,終于開口。
“你覺得觀音會答應嗎?”
“啊?我不知道啊。”景溯神色躲閃,“這不是要問觀音自己嗎?”
賀蘭憫到底看懂沒啊,為什麼會問他這個問題?
這不是該自己問嗎?
“但是我卻覺得,觀音答應不答應,其實都沒有區别。”賀蘭憫說,“因為這戲既然停在這裡,而不是有個好結局,就代表小将還沒有想好。”
賀蘭憫放下茶杯,傾身逼近景溯:“你覺得呢?景小将軍。”
景溯的心砰砰直跳。
這,這是什麼意思?
他為什麼湊的這麼近。
“我覺得,小将他,可能還有一些顧慮……”景溯艱難的說。
賀蘭憫離得實在太近了,他周身的氣息包圍了自己,不由讓他想到上次某些很親密的事。
“顧慮?”賀蘭憫輕笑一聲,“可是,觀音畢竟已經因為小将的孽緣被拉下凡了啊。”
“是準備不負責嗎……”
剩下的呢喃,被淹沒在了相貼的唇齒中。
景溯的腦子裡一片暈乎乎的。
賀蘭憫他,原來真的親上來了。
他想親自己……
他是喜歡自己的嗎?
那麼自己呢,是有感覺的嗎?
景溯隻覺得思緒都被融化了,已經無法想其他事情。
他拉住身前人的領口,以免自己力氣用盡,滑落下去。
賀蘭憫在他唇上停留了一會,嘗試親啟他的唇關。
景溯對這種事實在是毫無經驗,毫不設防地被人攻破了陣地。
陌生的唇舌侵入進來,帶着陌生卻又霸道的氣息,占領了景溯所有思緒。
他鼻尖全是賀蘭憫身上的檀香味,而自己平日的熏香味,則被完完全全覆蓋了下去,再也找不見一點。
景溯的手忍不住環住身上人的脖頸,卻意外觸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東西。
賀蘭憫的喉結。
景溯瞬間清醒了一點,從沉迷中抽離。
賀蘭憫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這種粗重的喘息,讓景溯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下袍那種隐隐的觸感,陡然變得鮮明。
賀蘭憫和他一樣,是個男人。
他怎麼能忘了這一點。
而他現在,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底下親,就像那些伺候人的小倌一樣。
景溯一滞,一股反胃感從身體深處湧上來,他忍不住推開了賀蘭憫。
“姑娘,您不能進去啊!”
“滾開!”
争吵的聲音從隐隐傳來。
而雅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暴力踹開。
“就是你是這個戲班子的主人?到底為什麼要侮辱我們佛教的觀音?你是什麼居心?”
異裝女子站在門口,一派氣勢洶洶,顯然是來興師問罪的。
景溯狼狽地轉過頭,對上一雙驚詫的眼睛,和一張,與賀蘭憫像極了的臉。
“怎麼是你?”呼延明月驚詫道。
一瞬間,景溯什麼都明白了。
錯了,都錯了。應該說,是賀蘭憫與她相像。